流云说,寒冷的地方也许可以延长舒琉璃的寿命,于是,冷逸寒立即决定回天山宫。
天山宫位于天山脚下,天上之上,终年积雪寒冰,可以将她送到天山上静养,直到找到那个男人为止。
舒琉璃一天之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fēng_liú南为她连夜赶制了一辆十分宽敞的马车,里面搁置了一张贵妃榻,豪华而舒适。懒
临走的那一天,消失了许久的fēng_liú轩出现了,他一身紫衣妖娆,手里牵着一匹马,只带了贴身侍卫七震。
“轩哥哥好久不见。”
躺在床上的舒琉璃,面色苍白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轩哥哥想随璃儿去看看天山雪景可好?”
几个月未见,她消瘦得只剩下一把皮包骨头,就连那对清澈如水的眸子亦失去了原有的迷人光泽。
“好啊,璃儿喜欢热闹。”
心里明白,只不过他为她担忧罢了。
听闻他现在做起了闲散王爷,既然没有任何束缚可言,就算拒绝他跟随,恐怕以他的性子,也会偷偷尾随前至,何不
顺了他的一番心意。
风国京城离天山宫有数千里路程,但是他们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赶到了天山宫,而舒琉璃经过这么长路程的颠簸,病情加重,神情愈发的憔悴不堪。虫
天山宫盼回了宫主,本来是一件是高兴的事情,但是宫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丝毫的喜气,看着宫主满脸凝重的模样,大家都从心底跟着着急起来。
深夜,舒琉璃从昏迷中再次醒来,小宝抱着小贝在她的身侧睡得正香甜,床边的地板上,蓝狼和紫狐静静地守在那里,从未离开过半步。
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小宝熟睡的小模样,心底漾起一抹深深的怜爱和酸楚。
还有仅仅两个月的时间……
想到这里,舒琉璃的心充满了绝望和凄凉。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可以留恋不舍的东西,她可以走得很坦然;但是现在,她有她心爱的孩子、还有让她信任的朋友、更有一份让她无法割舍的爱。
这一切的一切,让她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心底是如此的恐惧不安,她舍不得现在拥有的一切,好舍不得。
可是,命运如此,她该如何抗拒?
“唉……”
轻轻叹息一声,又陷入了更深的绝望和不安之中,就连房间里进来了人,她都丝毫没有察觉。
“醒了。”
身着黑色锦袍的男人轻轻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一阵浓浓的药味顿时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舒琉璃不用看都知道,那上面肯定放着药碗呢。
流云曾经端着这碗草药很自豪地说:续命药,万金难求!
“嗯,又要吃药么?好苦哦。”
看着他手里的药碗,舒琉璃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一副对药苦大仇深的模样。
“良药苦口!我让人给你准备了蜜饯。”
说着话的功夫,冷逸寒已经撩起袍摆坐在了床沿,将托盘放在一侧的小桌上,然后端起药碗拿起汤勺,慢慢地搅合着,以免药汤太烫,伤着她。
“我一闻到这股子药味,嘴里面就苦涩涩的,我能不能先吃一颗蜜饯。”
虽然话语是询问的语气,但是说话的同时她的手已经伸进蜜饯罐里,掏出一颗蜜饯扔进了嘴巴里。
冷逸寒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上扬的弧度,深邃的眼眸之中,更是溢满了宠溺。
“好甜,再吃一颗。”
吐出嘴里的果脯核,很自觉地将它塞进冷逸寒端着碗勺的手里,然后又准备伸手朝蜜罐进攻,不料手还没挨上蜜罐里,就被一双大手给拦住。
“先喝药!”
冷逸寒说着,将托盘的蜜罐拿开放在一旁,然后将盛满汤药的勺子放在舒琉璃的嘴边,示意她喝下来。
“再吃一颗嘛!”
一天醒来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喝药之中度过的,舒琉璃嘴里那个苦味啊,好比吃了黄连似地,连舌根都是苦的。
天山宫的女人虽然从本质上讲,还是女人;可是,她们却比普通女人多了几分男人气概,像绣花、吃蜜饯啊这些小女人家做的事情,和她们绝对是不沾边的。
蜜饯出现在天山宫,全都是因为宫里来了女主人的原因,不然,众人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蜜饯这玩意。
今天的蜜饯,还是流云吩咐玄地下山去买的时候,正好被冷逸寒听见,于是,他便吩咐玄地将集市上果脯店里的所有零嘴和蜜饯都买了回来,全部放在了一个空房间里,满满一屋子,好远闻着就一股子酸甜的香味。
“张嘴!”
面对她可怜的哀求,冷逸寒直接用行动拒绝,将勺子紧紧地贴在她紧闭的唇边,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气!”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一看到他那张冰块脸,舒琉璃乖乖地张开了嘴巴,将药大口地喝了下去。像往常一样,一喝下去,她就肆无忌惮地吐着舌头大叫起来:“嘶!流云害我!”
而此刻,坐在房门外,手捧山楂脯吃得正爽的流云一听这话,立马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噗’地一声吐掉嘴里的果核,扬起嗓音回应道:“舒九娘,你这个女人真是太不可爱了!我大神医这辈子的好名誉都毁在你的这张嘴上,看来,我得再加几味苦草根,让你尝尝什么叫做‘苦得欲罢不能’的滋味。”
说完,往嘴里狠狠地扔进一把山楂脯,然后鼓着腮帮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