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的脸阴冷的快要结成了冰,他必须要被当前的麻烦和膜叔讲一下。不要看他黑豹在道上是个风云人物,可是在社团里他也只是个堂主,上面还有膜叔这个总当家的,社团的大事情还是膜叔说了算。
黑豹一大清早就驱车直奔膜叔居住的别墅,临来前还通知了猎豹和龚成,他虽然觉得这样做在他两面前折了面子,可是也不得不这样做。
膜叔正在院子里练着太极拳,他已经年近七十,平时对于社团的事情不太过问,任由几个堂主做主,除非是遇到特别大的事情。早上管家给他说黑豹有事求见的时候,膜叔就知道这小子遇上麻烦了,而且麻烦还不小。
他练了一阵子拳,早有人通报说黑豹他们到了,他就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脸,转身进了前院。
“膜叔!”
黑豹几个赶紧上前问候。
膜叔淡淡的应了一下,“豹子,我听管家说你半夜找我,有什么紧急大事?”
黑豹上前一步,“膜叔,豹子是有紧急事情要说。”
膜叔转身进了屋里坐下,就有人泡好了茶端了过来,他端起轻轻抿了一口,一脸陶醉的模样,连喝三口才放下茶杯,“说!”
黑豹就把他和罗宇豪的冲突讲了出来,他没有说是他们先派人绑架凌一莲的,只说罗宇豪太嚣张了,先是杀了阿龙,又灭了龙腾和龙飞,昨晚上又砸了他两个场子,言下之意这个罗宇豪是在断他的活路。黑豹心里明白,在社团里面膜叔虽然护短,可也是黑白分明,在当前的大环境下,主动惹事可不是膜叔所喜欢的。
“哦?”膜叔听完黑豹的讲述眉毛一动,“豹子,我怎么听说事情一开始不是你引起的啊?”他话是说的波澜不惊,可是在龚成看来这就是在心头扔下了一块大石头,这个老家伙看来也是多少知道一些内情啊。
“你个老不死的,连特么三岁小孩都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你特么都快进棺材的人了,还霸占着社团一把手的位置不放,这让下面的小辈如何上位?现在连国家领导人都最多干两届,社团干嘛不搞个任期制?非要一直由个糟老头子当家做主?”龚成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是一点都没表露出来。
只见他上前一步,冲着膜叔行了个礼,“膜叔,一开始这小子是我惹下的。”他看膜叔没有吭声,就继续说,“这小子仗着自己有点来头,连着坏了我好几笔生意,我想教训他一下,谁知道这小子不开眼了,把我手下的弟兄打死打伤了不少,有好几个现在还被警察关着。”
“还有这回事?”膜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龚家在在沪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警察怎么能随便抓你的人呢?”也难怪膜叔有点不明白,就是龚成现在也不太明白,先前他龚成的坏事也没少干,可是警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见弄出什么大动静来,可是这几次不知怎么搞得,居然次次都下狠手,连个事先的通知都没有。
“膜叔,想我社团这几年一直安分守己,兄弟们都赚点辛苦钱,上面我们该送的送,该花的花,到头来他们连我们的饭碗都要砸了,这可是让下面的兄弟们寒心哪!”黑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膜叔的动静,他心里知道,要想做大动作没有膜叔的同意那是不行的。
“你们确定没有惹上什么麻烦人物?”膜叔正了下身子问道,这也难怪,他现在是颐养天年为主,虽然下面的堂口有什么大事情都要向他汇报,可是也不是事无巨细都来讲的,大部分都是有黑豹他们直接做主。
再说现在国泰民安,浑水摸鱼的事情不太好干了,各地的道上人物都在努力洗白,不在做刀头舔血的事情,都想挣点安稳钱。当然也不乏利欲熏心的人通过各种方式赚取不义之财,这里面就包含着龚成黑豹这些人。
“没有!”听到膜叔这样问,龚成和黑豹猎豹异口同声的回答,黑豹小心翼翼的说,“叔,这小子年纪不大,应该想在沪市做出一点名堂来为仕途打基础,我们社团就不幸成了他下手的对象!”
“哈哈哈,”膜叔突然笑了,“想利用打击社团作为上位的本钱?那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胃口。社团在沪市经营了这么久,从辫子皇帝到袁大帅,从东洋小鬼子到国民政府,那个朝代不是对我社团高看一眼?就是本朝着几十年来,沪市风云变幻,上层风向也时有变动,可是社团还鄙视稳如泰山?岂是一个毛头小子说动就动的?”说到这里膜叔眼里精光闪动,似乎回到了从前打打杀杀的日子,人也变得气势昂扬起来。
“膜叔,这些话我也和这小子讲过,可是……”龚成看着膜叔吞吞吐吐的不说下去。
“可是什么?”
“可是这小子说,说我们社团没有一个屁股是干净的,随便抓一个都是一裤裆屎。还说……还说就是像你们这些已经隐退的老一辈子人物,要是安心养老就不再追究,胆敢阻挠的话定要叫你们在监狱里养老送终。”龚成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这段话说出来。不能不说这小子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不一般,当着膜叔的面居然是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黑豹在心里暗暗佩服起来,要知道他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要让龚成这番话给忽悠的火冒三丈。
果然膜叔听到龚成的这番话是拍桌而起,“太狂妄了!他真以为我社团偃旗息鼓就是任由宰割的小绵羊了?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