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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孤岚狠狠地抽了战马一鞭子,迫使它继续加速。马儿猩红的舌头吐出来,嘴里喘着粗气,腥烈的鼻息裹挟着浓重的汗味,几乎要把骨髓里最后一丝力气跑出来,可还是达不到主人要求的速度……也许是申孤岚此时心太急了!
这是受到申凡寒的求救信后的第四天,也就是十月七号。整个火烈骑除了必要地下马睡觉休息外,全都在不分昼夜的赶路,可申国距离帝都的距离还是太远,希望申凡寒能撑到他回来的时候吧!
三万人的火烈骑轻装回返,速度极快,只见一溜火线像耀眼的流星般划过大地,整个大军没有人说话,只有战马钉了蹄铁的马蹄擂动地面的轰鸣声。武士们的心情都很沉重,眼看着缥缈城就在眼前却要撤回来,肯定是家里出事了。这些铮铮汉子心里都不好受,毕竟大家参军无非是为了家人能吃口饭,能在乱世中活下去,仅此而已!要是家乡亲人出什么意外,那还会有人继续忠心耿耿的跟随申孤岚卖命么?这也是申孤岚不惜舍弃缥缈城与赤那思毁约都要撤回申国的原因!毕竟这三万火烈骑是自己最大的依靠——申国能处于五大诸侯国中靠前的地位,就是靠这足以与赤那思轰烈骑有一拼之力的火烈骑!
申孤岚抬眼望了望旁边掌旗的武士手中那面猎猎作响的赤炎大旗!张扬的大旗逆风而展,那火红色仿佛要将天都烧穿……这是他毕生的信念……申孤岚阴郁的想到,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已经不是鼎盛之时,现在也只能靠心中这团还在燃烧得得火焰支撑起自己这份狂妄!可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他原以为神罗皇帝死后,再没有谁是他的对手,可镇天大将军夜明山,赤那思君王,轰烈骑首领苏和赛罕,还有那个阴蛰的像条毒蛇的隼骑首领阿拉坦仓……这些都是武力不弱于自己的英雄。申孤岚突然泛起一种以前从没感受过的无力感,仿佛偌大的天下再无他的容身之处。
他想喊出来,像将心中的忿恨,不甘,暴怒都从这一声喊叫中发泄出来。准备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那座城,为了城中的皇宫,为了那琉璃龙翔袍……眼看都要到手了,就被那个自己从来都没有看得起过的庄稼把式搅黄喽……丰中秋是什么东西?自己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只是的乡下土豪而已,也妄想得到自己的一切?不怕撑破肚皮?
申孤岚冷笑一声,眼睛闪着犀利的光,像是要隔着遥远的时空将那个庄稼把式用目光绞碎般!自己虽然不复当年鼎盛,但拿下一个小小的乡下土豪还是有把握的,毕竟火烈骑还没有什么损失,这三万人的火列悍骑就是他最大的依仗,也正是这火烈骑,才没有人感小视申国……
“丰中秋……”申孤岚从牙关中挤出这几个字,他的声音被奔腾的战马甩到身后,只剩下令人心悸的寒意,冷冷的语气像脊背上爬过了一条冰冷的蛇,毛骨悚然!
他俯下身来,尽量压低身子,减少风对自己的阻力,又狠狠地用白鹿刀刀背在马臀上拍了一刀,战马嘶鸣一声,四条马腿换的更快了!
旁边,谋士子夏吃力地催马赶到申孤岚旁边,他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被颠簸的战马颠地凌乱,眼睛也被风吹的张不开来,含着满满的泪水。他大声喊道:“国主,属下以为这里面有诈……会不会是敌方的引诱……?”他的声音本身就较为尖利,在急速的奔驰下,声音飘忽不定,朦朦胧胧的!
申孤岚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那封短信时凡寒的笔迹没错,而且加盖了传国的蠡印,送信的雪鹰也是凡寒的‘绯顶’无疑……”
谋士似乎找不出什么辩驳的话语,可他的表情还是满是疑惑,这种感觉就像是前方有一座深渊,而他们这一队骑兵正加速冲向深渊……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么感觉,也许是战争的残酷让他变得敏感脆弱了吧……
他偷偷瞄了一眼国主手中的白鹿刀,不禁咽了口唾沫。申孤岚的脾性他是清楚的,在狮子发怒时最好不要多说话,否则一个不小心,狮子的血盆大口就会将自己的脑袋整个咬下来!他慢慢放慢马的速度,绝不敢超越国主的马,甚至连并驾齐驱都不能,因为在申国,申孤岚就是皇帝!
不过他也挺庆幸能从战场上撤下来的,若真的开战,他的任务就是带一个分队去皇宫寻找皇帝……这种事请,他绝对不敢做,甚至连想想都是令人头皮发炸般的可怕……也许是自己读书太多,那些忠孝礼仪敬已经深深地融进他的灵魂中,而申孤岚从小就是习武出身,没有那么多酸腐书生的儒气,杀伐果断,霸烈如狮。这也是他们两人一个是主,一个是仆的根本原因。
有些人生在世上就是为了闹得天下大乱的,没有什么能束缚的了他。申孤岚就是这样的人。谋士子夏很清楚!想起申孤岚那时候说的,若不是自己下得一手好棋,早将自己杀了祭刀……
可申孤岚最大的缺点就是易冲动,从他的棋风中就能看出来。申孤岚的棋,往往不注意整体布局,只是中盘时局部的杀伤力强劲,却不能持久……说难听点,申孤岚还是个靠着一腔热血在打拼的愣头青,只注重眼前的战局,不注意整体的局势变化,往往搞得自己很被动。这是申孤岚最大也是最致命的缺点!
希望这次,不是暗中的敌人布下的大局吧……
申国都城看起来一片平静,并没有想象中的兵临城下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