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免免走的第二日,冬日的雪雨便降落在云湘之城,扬扬洒洒下了三日,伴随着些许清冷的同时又掺着几分眷恋的味道,明明那她才走了五日天,为何整个皇城也变寂寞凄凉起来。
从将军府归来的丌琪撑着一把藏青色的罗伞走在冗长的道路上,高高的宫墙被雨雪侵蚀,留下斑斑点点的雨迹。
“殿下您回来了。”
“嗯。若熙呢?”
“回殿下,太子妃今日备了些酒菜,已在房间等候多时。”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冬子接过丌琪手中的伞,将其收好后放在门外的屋檐下,本想帮太子换掉身上淋湿的衣服,一回头却看见太子径直走向了太子妃的房间。
“噔——噔!”三声叩门之后,屋内的人便前来打开。
“妾身吩咐厨房准备了些酒菜,殿下陪若熙小酌几杯可好?”颜若熙温婉的摊开右手邀请丌琪进屋。
今日的若熙与往日有些不同,这让丌琪颇显诧异,一向喜欢素雅的她,今日却穿了极为颜丽的牡丹裙,红色镶边、白色为底,裙摆处一朵牡丹开的正艳,魅的如血。
“这酒是我私自在殿下酒窖中拿的,今日天寒,妾身已把酒煮温。殿下请!”
“多谢!”
若熙将温好的酒取来为丌琪斟了个满杯,丌琪接过酒细细品了一口,味道还不错,紧接着将一整杯喝光。 一杯酒下肚,不一会便觉得暖和了起来。
“方才觉得天色有些晚,便没在将军府吃饭,若熙这杯酒准备的可真是及时。哈哈,让我先尝尝这些菜。”
趁着丌琪吃菜之时,若熙拧开了握在手中的小瓶,她满脸陪笑的望着丌琪的眼睛,用另一只手将丌琪的酒杯拿了过来。
“若熙,最近也没怎么听到你弹琴了,朱免免在的时候还能听到几首,如今——”说到琴,丌琪不由往放琴的位置望了望,奇怪,琴弦怎么断了。
“这琴妾身很小的时候就带在身边了,兴许是年时已久,前两日琴弦不慎断了。”听到朱免免三个字,若熙的心咯噔一下,手中的小瓶也开始颤抖。这是主人亲自炼制的毒药,只需一口,半个时辰之内,神仙也无力回天。
她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执着酒壶,毒药就隐藏在酒壶的柄之后。她犹豫不决,却也不想再拖延时间。这个皇宫,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人或事了,早日完成任务,便可以早日抽身。
“不碍事,回头我让人给你换根更好的弦,来,我要再喝一杯。”
若熙深深叹了一口气,手指轻轻一拨,毒药便滴在了丌琪的酒杯里。她故作淡定的将酒杯递给丌琪,冰冷的之间却透着她的不安。
“妾身谢过太子殿下。”
刚要仰头一口闷的丌琪,只好放下酒杯冲她挥挥手,“若熙,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我丌琪就行。我和朱免免是好朋友,而你又是她的好朋友,今后不必如此客气。还有,朱免免临走前要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丌琪调皮的挑了下眉毛,这酒还真是不错,看来之前的那位很懂得享受啊!不喝白不喝。
丌琪再次端起桌上的酒杯,这一次,再不许别人阻止他喝酒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若熙看似吃着餐桌上的食物,实际上她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丌琪手中的酒杯。没想到朱免免临走之前还会想着把自己托付给别人,而这个云湘国的太子,似乎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专横跋扈!相反,他也有着和朱免免一样纯洁的内心。
唇与杯只有零点一毫米的距离,酒杯倾斜,酒水蠢蠢欲滴。
“嘭!”
“不要喝!”
若熙双目圆睁,惊恐的喊出那三个字,只不过在她之前有人快她一步将酒杯用飞针打碎。
“什么人!”
丌琪看了一眼洒在地上正在冒着泡沫的酒水,飞快的冲出门外,提剑追出了太子府。
那酒绝对有毒,到底是谁想害自己?刚才用飞针救自己的又是何方神圣。
“既然已经出手,何不快点现身!偷偷摸摸做什么缩头乌龟!”
丌琪四处寻找,而房顶上的三个人此时正欢快的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青冥老大,爷说你是缩头乌龟呢!”
“就你话多!刚才是谁紧张得都要掀了屋顶下去救人的!”
“白术,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欺负自家相公呢!”
被称作白术的女子,一记冷眼过去,随手甩出数枚银针直逼对面说风凉话的男子。
“啊哟!娘子饶命,为夫再也不敢了,你可千万别再使那个蚁毒了。上次我可是整整痒了三天三夜!”
“你再敢油嘴滑舌,我就让你疼上十天十夜!”
“我投降,我认输!师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师弟吧!”
“既已暴露,赤炎、白术你们俩先在这等候。”
还在打闹纠缠的二人,再回头发现大师兄青冥已飞身到了太子爷的身后。
“这个青冥,别看平日里一声不吭,真行动起来还是挺利索的!诶哟,师姐疼,给我解药吧!”还没正经的说上一句赞许的话,这边又满脸扭曲的祈求解药。
白术早已习惯他的伎俩,似乎从刚开始习武的时候他就喜欢跟在自己身后到处惹事,从小到大中的飞针都快赶上自己用在敌人身上的总和了。
“嘘!”白术根本不去理会,只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对方便乖乖听话起来。谁让她是四人中医术和毒术最高的人呢。
“属下青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