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路妈妈刚想说点什么,突然想起之前在万家庄时这个小崽子的表现,她还是忍住了即将出口的恶言恶语,她不敢保证,这个小狼崽子会不会在她说完之后扑上来,狠狠咬她一口。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她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尹路妈妈是个识时务的,及时的悬崖勒马了,可不代表她儿子也是个识时务的,尹路一到夏季朝着她妈妈扔矿泉水瓶子,噌的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指着夏季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骂什么,完全不出这个人曾经还受过什么高等教育,跟个市井流/氓、小/痞/子没什么两样。
尹路还被勾起兴头了,越骂越开心,越开心越骂,不知不觉就把心里憋的话都说出来了,甭管是尹路妈妈和尹路爸爸,还是为他们辩护的律师,怎么都拦不住他,只好眼睁睁的着尹路朝着作死的道路越跑越快。辩护律师到了最后都忍不住捂脸,画面太没,他真的是不敢直视啊。你说他也是个在行业内小有名气的律师了,怎么就这么不开眼接了这么个破差事?这不是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吗?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等这个案子结束之后,他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休养一下受伤的小心脏。
“第三被告。”秦明大律师在尹路骂完了之后,在自己的平板电脑上划拉了两下,冷冰冰的着尹路,说道,“鉴于刚才第三被告的表现,我有理由向法/官大人提出申请,要求法/官大人判决第三被告藐视法/庭之罪。”到尹路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妈妈拽了一下袖子,愤愤的坐回了椅子上,秦明撩撩眼皮,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又继续说道,“第一被告,尹蓉女士及其代理人夏泽昌先生控诉你在怀上第二个孩子,也就是第三被告之后,对尚且年幼的尹蓉女士有虐/待的行为,你是否承认?”
“不承认,我没有虐/待那个扫把星。再说了,就算是我虐/待她了又怎么样?她是我生的,我养的,我想怎么对待她就怎么对待她,想让她活着,她就活着,想让她死,她就死。”尹路妈妈捋了一下头发,了夏爸爸,又了坐在对面的三位律师,冷笑了一声,说道,“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别人也少来/插/手我家的事情,你们都没这个资格。”
今天来旁听的不单单是夏家的人、陪审团的成员,还有其他不知情的、跑来凑热闹、围观的好事者,一听到尹路妈妈的话,虽然觉得也挺别扭的,但是也合情合理,他们觉得,确实是这个理儿,别人的家务事确实是不应该由外人来管,更不应该闹到法/庭相见的地步。
“是吗?家务事?你是这么认为的吗?”秦明律师朝着尹路妈妈勾了勾唇角,晃了晃手里拿着的资料,“那我们就来说说你所谓的家务事吧,根据你们曾经居住过小区的居民提供的证言,在尹蓉女士年仅三岁的时候,她每天早晨起来五点就被你骂醒,负责给你和第二被告做早饭,如果不对你们的胃口,你们还会把早饭扣在尹蓉女士的身上,让她带着这些饭菜到外面去跑圈。如果跑回来饭菜脏了或者凉透了,你们逼着尹蓉女士把这些饭菜吃掉,整个过程若尹蓉女士出现反抗的行为,第一被告就会对尹蓉女士进行毒/打。我手里的这些证言都显示,这样的情况,基本上每天都会出现,几乎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如果某一天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邻居们就会觉得有些反常。”
如果说旁听席上的众人在秦明大律师没有举出证据之前还对姓尹的一家三口有那么一丝丝的同情,现在完全是对他们的厌弃和愤恨了,能如此对待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这家人的心到底有多么的狠毒啊。如果不是有证据证明这个尹蓉女士真的是亲生女儿,他们还以为是这对夫妇从哪个福利院抱来的呢!
“你……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我要告你诽谤!”
“诽谤?”秦明大律师冷笑了一声,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支已经准备好的录音笔,“那么,我们就来听听那些邻居们是怎么说的吧!”
“尹蓉?”录音笔里传出了一个听声音大概和尹路妈妈年纪差不多的女人的声音,“记得,怎么不记得?那小孩儿真是太惨了,我们这些邻居都不过去了,她的那个爸妈简直就不是人,完全就是畜/生。别的呢,我是没到,我搬到这边的时间比较短,没有其他人知道的那么清楚。不过,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是发生在一年的十二月份,那个时候,我刚来这边,好多情况也不太了解,可没想到……哎,就遇到了那么一件惨事儿。你也知道,咱们这里一到冬天就冷得不得了,甭说是小孩儿了,大人也不愿意往外跑,那天要不是家里的吃食都没了,我也不愿意出来。可偏偏我出来了,结果就到姓尹的那家女的拖着穿着单衣单裤的小姑娘就往外面走,一把把小姑娘给扔到门外就不管了,自顾自的关上了门、回到了家里。我觉得奇怪啊,这大冷天的穿这么少就跑出来是要干什么啊!人家都说好奇害死猫,我偏偏是个好奇心重的,所以呢,就过去问那个小姑娘发生了什么,那个小姑娘说刚才给妈妈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把炒锅给弄翻了,炒好的菜都不能吃了。我当时甭提多惊讶了,那个时候小尹蓉撑死了不过两三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个子还没有灶台高呢,怎么可能去炒菜,我以为她是说谎话,也没搭理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