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泪眼婆娑的江月儿朝着凌臻傻笑起来。她笑她如今相见却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了,苏楼沁吗?不是。
正当凌臻缓步向前时,江月儿打住了凌臻。
“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小女子名唤江月儿,不远千里来寻夫,小女子自知无法解释一切,亦无法让人相信一切。不知皇帝陛下能否饶过小女子?”江月儿嫣嫣一笑,对面前的人说道。
凌臻听后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慢慢踱步走向前,江月儿的心开始狂跳不止。夜,异常的静,静到仿佛只能听见江月儿的心跳声。
当凌臻与江月儿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人不过半尺距离。突地,凌臻扯过江月儿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他的力气越来越重,好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般。
江月儿被这突然而来的怀抱惊到,随即也将手环住凌臻的腰间,立马笑意连绵的轻唤道。
“臻哥,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凌臻拥抱江月儿的手慢慢放松,他知道他抱得她太紧了,他感受到了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玉兰树下,微风轻轻吹过,花香随着风动吹向了他们。凌臻慢慢抚上江月儿的脸颊,他想要看得仔细些,他要把她刻在心里。
“月儿!”他唤她月儿。
江月儿露出皓齿,粲然一笑。
第二天清晨。凌臻小心翼翼地起床不想打扰床上人儿,还吩咐宫女太监们到前厅等候。自凌臻起身时,江月儿便醒了。
她缓慢坐起身,望着窗外还未亮的天朦胧的说道。
“要上朝了吗?”
凌臻本是蹑手蹑脚的拿着衣物欲要到外穿戴,没想到这会她便醒了。于是,连忙跑到她的身边,双手揽过江月儿的双肩。
“是我吵醒你了吗?”
江月儿摇摇头,“今日我替你梳洗吧!”
说完mī_mī一笑。
凌臻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尖,笑答道。“好!”
太监宫女们纷纷进入屋内,没人手上都端着托盘,上面都是皇帝上朝时需穿戴的衣服物件。江月儿拿起一件衣服,思索良久也不知道往哪穿戴起,竟有些茫然了。
凌臻见到此,轻轻笑道。
“我的月儿还是上床再歇息一阵吧!往后啊,我们的时间多着呢,待你不会被这繁冗衣物饰品弄晕了头后,我日日叫你替我穿戴可好?”
太监宫女们都是心底微微一阵。这是他们第一次见皇帝在一女子面前没有皇帝的自称,哪怕是在颖妃面前都不曾如此。那颖妃可还是皇上登基前曾共同出生入死的王妃啊!看来这女子果真不简单,能住进这思月阁,又得皇上同等相待,往后遇着她得好生的伺候着了。
江月儿撇过脸,将手里的东西重重丢在一旁宫女的托盘上,然后径直走向了梳妆台,开始打理起自己的头发。
凌臻似是想起什么般,忙从衣襟胸口处掏出一枚簪子,走向江月儿,为她别入她的发间。
江月儿本想动弹,凌臻轻声说道。
“别动!”
江月儿老老实实坐好。凌臻轻轻地将那枚簪子别入她的发间,是那么的小心,他怕他的手不小心用力伤了她。
待到将簪子别入她的发间后,江月儿也看到了那枚簪子。
她大惊失色的望向凌臻。
这是那枚玉兰簪!她记得,当初她托英杰将这簪子还给安阳智宸的。怎么如今到了他的手中。
江月儿抚上那个玉兰簪子,呢喃道:“为何…这簪子…”
凌臻低下身与江月儿一同望向镜中回答道。“是那日你离府时英杰交给我的!如今这簪子可是我赠予你的!你可不许想他人!”
江月儿满心欢喜,羞涩一笑,她起身扑向凌臻的怀抱。宫女太监们都纷纷背过身去,不见这画面。
江月儿似乎也想起什么般,张开手朝凌臻要一件东西。
“臻哥!你的那个小荷包呢?快拿给我。”
凌臻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立马让郝公公盛了上来。
江月儿接过荷包,将荷包打开后把里面缠在一起的发丝拿了出来。
凌臻不明所以,“月儿,你这是…”但立马他便明白了。
江月儿拾起剪刀捋过自己的一缕发丝剪下,又笑盈盈的望向凌臻。
“臻哥,我要再借一次你的发丝了!”
凌臻微笑应允着。
郝公公在一旁惊呼,要剪断皇上的发丝,那是万万不可啊!这有伤龙体啊!
郝公公带领众奴才连忙跪地呼喊道:“姑娘!不可啊!皇上乃真龙之躯,不可伤半分发丝啊!”
是啊!她给忘了!他现在已经是皇上了!怎么还能向从前那般与她胡闹…
心想着,江月儿已是准备放下剪刀。凌臻抓起了她欲要放下的手,看都不看郝公公一行人对江月儿说道。
“在月儿面前,我永远都不是皇帝!只是月儿的臻哥!月儿想要便拿去!”
郝公公再次惊呼,虽然他知晓这位姑娘来历不明,但能住进这思月阁本就不是普通人,而皇上方才唤她月儿,已经说明她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了!于是,郝公公只好低着头不动。
江月儿被凌臻抬起的手犹豫了许久,但看着凌臻的眼神后还是剪掉了凌臻的一缕发丝。她像从前般,将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并放入那只小荷包中用力扎紧。兀自念道:
“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
说完便抬起头望向凌臻。凌臻忙将她揽入怀中说道。
“执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