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见过西门庆华几面,他的神色是越来越轻松,谈笑风生,倒是夏妈妈神色凝重,虽然极力掩饰,但是人都能看出她的紧张焦虑,坐立不安,仿佛要大祸临头一般。
这日上午,难得珍珠跟琥珀被夏妈妈叫到楼里去帮忙,我惦记着我的那个逃生洞已经挖到墙下了,再努努力,应该可以打通,于是连觉都不睡,爬起来就奔后院了。
我挖的洞两尺见方,很快就能挖到墙对面去了,我看到希望的曙光,越发干劲儿十足。正在挥汗如雨,腰间突然被一个锐器抵住,我回头,赫然看到夏妈妈,手里拿着一把匕首顶着我后腰,她面色苍白,眼里闪着几近疯狂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我,吓得我浑身都僵住了。
我以为她发现我逃跑的意图,结结巴巴地此地无银三百两,“夏……夏妈妈,我听说沁茗轩的后院有财宝,闲着无事,挖挖看看,万一能发大财呢,咱俩就一人一半。”
说完自己也觉得心虚,咽了口口水。她依旧盯着我,冷冷地说:“墙那边是威远镖局,也是风云堡的产业。”
我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这些日子累死累活,又白忙活了!最郁闷的还是被抓个现行,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我垂头丧气,想着不知道夏妈妈会怎样惩罚我,腿都直打哆嗦。夏妈妈推了我一把,“跟我走。”
她手里有刀,我只能乖乖地跟她走,脚下踉跄着一直被她押着进了沁茗轩的正房里。她要我将手背到后面,从怀里掏出绳子来,我略一迟疑,她一掌已经打到我的背上,力道很大,我直接扑在了地上,她上来将我的手从背后捆绑住,冷哼了一声道:“老娘胳膊上跑马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原来还是个练家子。
我忍住牙齿打颤,小声地哀求,“夏妈妈,我再也不跑了,我这就把那个洞填平了还不行吗?”说着都快哭出来了,真是很没骨气。
她由着我躺在地上,自顾自地坐到椅子上,“晚了,我已经派人去请西门庆华了。没想到,你得到西门庆华的垂青,还竟然想逃跑。暂且不说香玉楼的家法,你可知道被他知晓会如何处置你吗?”
我听她直呼西门庆华其名,并未尊称为堡主,有些奇怪。事到如今,也知道求饶也不顶用了,只能心一横,“我不稀罕他的什么垂青不垂青的,只要他不打死我,我还跑!”
夏妈妈略为惊讶,点了点头,“难得你还是个有气性的。只可惜,惹了那个瘟君,只怕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虽然吓得浑身发软,但是她话里那丝赞许和惋惜还是听出来了,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那您能不能别告诉他?留我一条命,我也好在他面前替您美言几句。”(脸发烧中,自觉很无耻)
她冲着地面“呸”了一声,“跟他美言?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你跑不跑跟我毫不相干,不过,现如今,你对我还有用,我自是要留着你。”
我听得一头雾水,她不是西门庆华的下属吗?叛变了?还这么恨他。我转转眼珠,“不知夏妈妈要我做什么?”
夏妈妈恨声道:“我看西门庆华还真是有几分在意你,我要用你换我的昊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