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君千熙正想转身去拉洛儿,却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伴随着的。是洛儿的呼喊,“小姐,快出去!”
她跌坐在烈火围成的圈子外面,方才搬木桶时随手挂在腰间的剑与地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她再也无法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方才的出路再度被火舌封住,洛儿的身影也随之不见。
“洛儿!”君千熙大声叫着,却无人再能应答,“洛儿……”
火势越来越猛,出于本能,君千熙连忙站起来,跑出了别庄去。
可刚刚出大门,便撞上几个黑衣人。
“你……你们……”她连连后退。左手紧抓着门框。
“这女人竟没被烧死?”一个黑衣人说道,“来人。把她杀了,扔进去。”
还不等他们上前来,君千熙便借着月色往后山跑去,她这几日一直不出门,亦不熟悉地形,只能漫无目的地跑,终于,她跑到山顶上时。再无路可走。
“小娘们儿,继续跑啊!”几个黑衣人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
再无生路了吗?望着那方断崖,君千熙这样想到,可就在黑衣人的刀锋挥下的同时,她腰间的剑突然飞了出来,周身都散发着宛如幽然锋芒的红色光芒。
黑衣人一惊,退后几步,而在君千熙也处于惊讶之时。她脖子上的项链亦自己飞了出来,与那剑同时向君千熙飞回,速度极快,避无可避。
然而,血漫落回她的手中,而那项链化成了一枚戒指,套上她的右手食指。
与此同时,就在强光刺眼之时,她的周身亦是红光大作,映红了整个天际。
百里外比邻帝都的恪城中,灵族几大长老歇脚的客栈里,几个长老几乎是同时观察到此天象,皆是大喜。正欲告诉对方知晓,却发现对方早已知道,商议过后,几人立刻出发前往红光发出的地方。
东海之滨,玉无双仰头看着那张扬的红光,既欣慰,又担忧。
琅琊山顶,现任的武林盟主连胤只着中衣,长身玉立于风中,凝神看着那似是被血染红的天际,不发一言。
陌王府,北陌尘本是无心睡眠,坐在院子里品酒,然而天边突然被染红,又恰巧是别庄的方向,这让他一时紧张君千熙的安危。片刻后,他终于按耐不住了,施展轻功,飞快地往那里去了。
红光缓缓褪去,君千熙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来,这一次,再度恢复记忆,却和上次不同,这次一同恢复的,还有灵力,而那灵力又不止是恢复,而是……大成!
“你们倒也有幸呢。”她轻声笑道,然而神色转瞬冷凝了下来,“能为本宫试剑。”
黑衣人面面相觑,一人说道,“这女人不过是会什么妖法罢了,咱们上,恁她什么妖法,没了命,都施展不出来!”
几个黑衣人虽见识了方才那般奇景,但此刻仍当君千熙是个弱女子,虽有些震惊,但说到底惧怕还是少的,便一股脑儿的都冲了上去。
君千熙勾了勾唇,身影如同魔魅,只一招便斩杀了两个黑衣人。
剩下的黑衣人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然而见眼前女子杀人的手法竟比自己还要熟练,几人都不约而同地吞了吞口水。
君千熙轻抚着血漫,幽幽地说道:“血漫这么久没喝过血了,口渴也是难免的,你们的血虽脏了些,但此时它想来应该是不会嫌弃的。”
说罢,她手中的剑发出一声锋鸣,令几人大震。江湖排行第三的名剑谁人不知?而它的主人更是无人不晓。
“她不过是说出来虚张声势的,澜月宫主虽然是女子,但是以红衣闻名。而这人既然不是穿红衣,那一定不是澜月宫主。”几人都在心底如此自我催眠道。团休有技。
是啊,五年前江湖上曾传出这样一句话,说红衣澜月宫主君千熙是“妖冶夺目染镜花”,白衣幕日殿主北陌尘是“尊华无匹映水月”。也是从那时起,二人正式齐名。
而此刻,君千熙衣衫不整,只着了中衣,披在外面的衣服被火烧了两个洞,脸上也有黑色的脏东西,实在谈不上什么“妖冶夺目染镜花”!
几人如此这般一番自我催眠,才再度出击,然而还未能近身,便一个个都倒在地上了。
她随意两招,便只剩那个领头的黑衣人站在那里了。
见君千熙手持血漫,宛若煞神一般一步一步走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只有空气中飘扬起来的血腥味在蔓延。
“你……你不能,不能杀我,杀了我……你就……就不能知道是谁想害你了!”黑衣人连连后退。
“本宫想知道的东西,还没有不知道的。”她轻笑,“不就是皇后么?”
“你……”他还没能说出什么来,便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何须与他说那么多?”北陌尘缓缓走来。
方才君千熙并未出手,但她也知道北陌尘定会出手,至于怎么出手的,连她也不得而知。
看他闲庭信步般地向自己走来,面上还带着笑容。似乎他对她的笑一直都是不同的,在别人面前,他都是极其有礼,有礼到挑不出一丝毛病,而每每看她的眼神里,总带着一份特殊的东西。
君千熙揉了揉额头,此刻她竟生不出一丝怪他的心思来,待他行至眼前,她才开口道:“我的灵力……大成了。”
“嗯,我想也是。”北陌尘笑着,眼中多了分冷冽,“若封印不解除,就能与我厮守,若封印解除,就可灵力大成。都是好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