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一看,是秦淼淼。我牵住她的手问:“淼淼,你怎么在这里的?奶奶呢?”
淼淼的奶奶挎着一个竹篮追上来,喘着气说:“我说前面那个人像她玉鉴阿姨,她就跑着来追你。”
我说:“淼淼今天不是应该上学的么?您带她到市里来干什么?”
淼淼的奶奶说:“听人说良兵的酒店死了人,我很为他担心,就特意来探望他,正不知该往哪里才能找到他,可巧就遇见你了。”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问道:“良兵这个月有没有给您寄钱?”
淼淼抢着说:“良兵叔叔每个月都给我们寄了钱的。”
淼淼的奶奶见我满面忧伤,问:“事情是不是很严重?”
“您别担心,良兵他吉人自有天助。”我说。
淼淼的奶奶把手臂上挎着的竹篮递给我说:“那我们就不去打搅他了,你把这篮鸡蛋拎回去,让他想开点,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还是带您去看看他吧。”我带着她们祖孙俩来到北青萝酒店旁边,指着门口说:“您从那里进去就可以找到他了,我就不去了。”
看着她们走进酒店后,我闪进富丽商场,躲在门后望着酒店门口,我看见良兵带着淼淼走出酒店,站在门口四处张望。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以前和良兵在一起时,虽然也曾担心失去,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理所当然地享受那种幸福,直到如今真的失去,才知道幸福也需谨慎对待,步步为营守卫……
何义兵被释放回家后,就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与良兵重新将酒店装修了一番。渐渐地,人们也许淡忘了那件事,北青萝酒店的生意有所好转,但还是不如从前那般兴隆,因为邻近的“大世界”酒店无论是住宿还是吃饭都比北青萝酒店便宜一点,在价格上与良兵周旋。
“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连江点点萍!”转眼冬去春回,白云苍狗,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年多。自从我的头被何义兵砍伤与良兵诀别后,就再也没有真正见过面。其间他父亲病重,他与冰清结了婚,而我也已怀有身孕。
端午节后的一天下午,陈丽勤约我到富丽商场帮她挑选床上用品,因为她要与周建华结婚了。
在商场的床上用品区,我们先挑选了两条颜色淡雅的被套,又选了一个绣着双栖蝶的床罩,正讨论着是选那个紫色的帐幔,还是选那个粉红色的帐幔时,忽听门外人声喧哗。
商场外面的街道上围着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好像有人在吵架。
“要不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陈丽勤说。
我说:“我不去了,你自己去瞧一瞧就回来吧,我在这看着东西。”
陈丽勤皱起眉头说:“你看你结婚后就象变了个人似的,这样迟早会闷出病来,时间还早,我们去看一看热闹再来挑东西也不迟。”
我只好跟着她走出商场。
“哇!打起来了。”人群里有人喊到。
陈丽勤拉着我挤进人群中央去看,只见地上两个人扭作一团滚在一起。
陈丽勤看了一眼后小声说:“没想到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