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伟泡了碗速食面,从饮水机里流出滚烫的开水,腾起的水雾薰到了他的脸上,有点隐隐生痛。他赶紧将装了开水的泡面放面在茶几上,随后用手摸了摸脸皮,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便坐下来等待泡面软化。
看了看口袋里所剩不多的几张钞票,无耐心的把手伸进裤袋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工作了,妻子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家里只剩下几样她搬不走的家具和家电,还好这些东西都还能用。这几个月,他就靠着一张以前用来周转资金的银行卡号上的残留下的几千元过日子。每天里除了喝酒还是喝酒,酒是要钱买的,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这几千元钱不可能支撑很久,他在想象自己身上真的没有一分钱的时候,是不是会和电视上的那些饥死的人一样难看。
不过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他的老爹老妈都还在。爹日子虽然不富裕,每个月两个人有一千多元的退休工资,加起来也有两千多元,自己回去吃一口饭,他们俩还是供得起。可是他的面子上过不去,他不想让爸妈看到自己这样,反过来让他们担心。
“铃…”桌上的电话铃响起,打断了他的回忆。没想到这个家用电话还没停机。
“喂,哪位…”他不知道谁会在这时候会打电话过来。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大伟啊,你在家吗?”
他听出来了,是刘仕新,这个从小到大是他唯一要好的朋友,两人婚后,一直保持着交往。
“仕新啊,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你了,晚上我来你家再说。”匆匆说了几句,刘仕新便挂了电话。
大伟放下电话,鼻子闻到了泡面的香味,到厨房找了双筷子飞快地吃起来,三下五除二泡面被他消灭得干干净净,一点汤水都不剩。
吃饱后,闲来没事,他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档股市交易的行情,他瞧了瞧画面上花花绿绿的k线,感到头晕,便倚在沙发上小憩,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其间他做了一个古怪的梦,他梦见自己来到了一间满是男人女人的房间,房间很大,很是吵闹,前面有一块大屏幕,画面里正是显示着一排花花绿绿的股票k线图。所有都在议论着什么,好像在说要涨了之类的话。而且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惊讶…他对股票不感兴趣,闻着屋子里的汗嗅味儿,就想要离开那间房子。临走时,他朝那个屏幕的右上角看了一下,好像有一排数字:004024,他对数字从小就有天赋,看过之后能保持很久不忘。
“叮咚”的门铃声吵醒了正在做梦的大伟。
他起身看窗外,竟然看到外面的路灯闪亮了,没想到现在自己这么能睡了,一觉睡到大天晚。“叮咚”的门铃声又一次传来,他赶紧跑到门口开门,顺便打开了电灯开关。
门打开的时候,一个年纪约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站在门口,面带笑意,正是刘仕新。见到大伟把门打开了,伸手亮出了一瓶郎酒,“搞什么啊,这么久才开门?”
“嘿嘿,好酒,是给我来送酒了。”大伟笑了笑。
刘仕新推门而入,见到屋里一片狼籍,吃过的饭盒,方便面的桶子,零食的包装带,四处可见,“就晓得你小子懒鬼一个,这没了老婆日子过不下去了。”
大伟抓过他手里的郎酒,揭开瓶盖闻了闻,“哟,真香,好酒好酒。你等着,我去拿个杯子来。”
刘仕新说“我就知道你欠酒喝,所以特意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大伟在厨房里找了半天,找到两个玻璃杯,觉得很满足,随便在水笼头下冲了冲,就来到了客厅,“哎,你还别说,我是想死还真死不了,昨天晚上没差点给车撞死。”
刘仕新回首望着他“你是不是喝高了…”
“嘿嘿,一点点…”说着他在茶几边坐下,给两个琉璃杯里倒了两杯香纯的美酒。
刘仕新说“大伟啊,你总不能每天这样过,公司没了,顶多重头再来,老婆没了再找一个就是,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大伟拧起杯子,一杯递到他手里,一杯自己喝,说:“你以为开个公司这么好开啊,没本钱,没资金,什么都不要去想,来,先喝一个再说…”
这两个人从小长大,二十年的朋友了,基本上喝这种纯白的不需要下酒菜,“咕嘟”一声,大伟的杯子就去了一小半。放下杯子连连赞口不绝,“好酒,好酒啊…”
刘仕新在他对面坐下来,看着杯中的酒液,不停地摇晃着。
“是不是又跟秋燕闹别扭了?”大伟瞪着他说。
刘仕新也不回避,“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眼就能看出我在想什么了?”
“你那脸藏不住货,不信你照镜子去,你看看你,脸上写着字儿呢。”
刘仕新摸了摸脸颊,他知道大伟在开自己的玩笑,确实,只要发了生什么事,他都写在脸上了,所们的心事了。
“这次是为了啥事吵?”
“还不是那回事,上回我偷偷把家里的存款都拿去炒股了,结果弄的血本无归,这都几年了。说真的,这笔钱可是我们两个人幸幸苦苦的存下来的,被我这么一搞,血本无归,让她骂骂也值。”
原来一年前,他看着别人炒股赚钱,也想试一把,便私自将家里的所有存款十万投放到了股市里,可是他没什么基础,只能跟着别人买,跟着别人的消息来探路,起初两次还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