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对离歌的突然出现,虽然心中疑问多多,但脸上表情却依然是云淡风轻,幽深紫眸更是寂静如水,让人猜测不到他此刻心中所想。
“为什么带离歌来这里?”君墨寒依然淡淡看着离歌,而问的话却是君冷。两军对垒之时,离歌不宜出现在这瞭望台上。没有特殊情况,君冷是不会犯这样常识性的问题。
然后。
君墨寒转眸看向君冷,静静等着,他想知道君冷的理由。
离歌用手拂着脸侧的墨发,幽怨地望着君墨寒。
“离公子说,今日与主上的相约时日已到,久等不见公子,便来这里看望公子。”君冷仍然维持着低头,垂目,抱拳,微弯腰的姿态解释道。
“相约?”君墨寒更不解,相约什么?他避开这个与亦枫相似外貌的离歌都来不及,怎么会相约?
见君墨寒根本就不记得他们之间相约的事情。离歌颇为哀怨了望了一眼君冽横挡着的剑,又颇为哀怨的望着君墨寒:“公子……公子忘了吗?”
看着这样哀怨的离歌,君墨寒总感觉哪里不对!不知为什么,心中,之前出现的那种不安的感觉现在越来越强烈,到时是哪出现问题了?
心中不安之感虽然愈来愈强烈,但君墨寒脸上不显山不露水。淡漠地看着离歌一双幽深紫眸,毫无情绪波动道:“忘了什么?”
离歌想向前迈两步,靠君墨寒近些,奈何被眼前一柄剑挡住了路。又哀怨的看了一眼君冽横在自己眼前的剑,缓缓伸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微不及微的抖了抖,顺了顺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长发,颇为受伤,颇为哀怨道:“公子忘了那日说的吗?公子说让奴家好好养伤,好好练练身材,十日之后,戌时,沐浴,香香的在床塌上等着,好给公子暖暖,这天气也怪冷的……”
闻言。
“呵呵……戌时?此刻还早着呢……爷不是让美人儿乖乖在床塌上等着吗?这天气怪冷的,可别把美人儿给冻坏了。冻坏了,爷会心疼的……美人儿先回去躺着,等爷忙完了就回去。”君墨寒邪魅的笑了。
“那公子要快些回来……奴家一定洗得香香的在床塌上等着爷。”离歌又顺了顺脸颊一侧的长发,对着君墨寒乖巧而魅惑的一笑。
“嗯,美人儿快去洗香香吧。”说完后,君墨寒不再看向离歌,重新将视线移回到台下的战场中。
“洗得香香等着?”君墨寒虽然不再看向离歌,但脑中对离歌的话充满质疑。君墨寒不会相信离歌真会如此去洗得香香在床塌上乖乖等着!他记得当时说出让离歌在床塌上给自己暖暖时,他的表情中充满着的是不可置信与不情愿,好像还有一丝丝让人不易察觉的不悦。
而且,离歌的那丝不悦中,透出的是一种下层人对上位者的冒犯不悦。周身不小心散发出了一种只有上位者才有的威仪。
离歌,绝对没有看到的如此简单!
背对着离歌思绪万千的君墨寒,自然看不见离歌优雅转身的那一刹那,离歌有些魅惑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有算计,有不忍,有挣扎,有犹豫……
不过。
在进行一番思想争斗后,离歌的手指微不及微的抖了抖。
与此同时。
立在君墨寒一侧仍然低头,垂目,抱拳,微弯腰的君冷,似乎也同时微不及微的抖了抖。
然后。
那抹风中的胭脂味似乎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君冷抱拳的手缓缓松开了,微弯的腰缓缓直了起来,低着的头缓缓抬起,再缓缓抬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