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端慢了微微颔首才回答魏爸爸:老哥,你我之间,何必太计较。
尴尬着的魏爸爸立马接话茬:对对,老弟说得对。大家都吃都聊,一家人不做两家事。我虚脱般走回魏峥嵘身边,说话声响起,逐渐热闹,电视仍旧开着,是搞笑综艺节目,欢声笑语,年味浓浓。
我一阵心冷。
饭前魏峥嵘带我回房换装,我把红包尽数给他:烦烦烦,你爸和楚云端是朋友你不清楚?我多不自在!他早晚戳穿你!你说你好端端富二代不做,跟着我干什么?
完全不当回事,他继续玩笑:现在知道我和你合伙是我屈就吧?
我把枕头扔他脸上:跟你说着正经的!
我看他不像多管闲事的人,看我爸那架势,必然是巴结讨好他的,你私下也可以讨好讨好他和他说说。毕竟我出面不好,我和唐尧……
峥嵘,小意,吃饭了。魏妈妈欢脱的声音传来。
我只好整整衣服下去:随机应变。
统共两桌,我夹在楚云端和魏峥嵘之间,压力十足大。我的客户有特有钱的,我也算见过世面,但是、在楚云端面前,我不自觉弱了下来。
魏家爸妈不知我们三人过往,热热情情招呼,年酒嘛,大家敬来敬去。楚云端不喝酒不接烟,没人勉强。酒肉味道再浓烈,我鼻尖都有清浅的药味。
克制如他,只因生病?
我倒是千杯不醉,不过每次只有人敬我才抿一小口口。一桌人基本不动筷,都在谈天说地。我怕饿,敬完酒,一筷一筷白斩鸡慢慢嚼……
眼见心心念念的白斩鸡被转到我对面,讪讪放下筷子同时扯扯魏峥嵘的衣角。他在应对诸如婚期、家业的问题,顾不上我。
我嘟嘴,不忍再烦他。
收回手,竟发现楚云端不疾不徐地旋转桌子,直到白斩鸡在他面前。我刚想动筷,他快我一步,大长手在我面前一晃,夹起最后一块白斩鸡。
虽然计较白斩鸡太小气,但是我还是不免咂嘴。毕竟五花八门一大桌菜,我唯一中意的是简单美味的白斩鸡。
然而,我以为飞走的白斩鸡被放进我的碗里。点点酱油洇染瓷白的碗。
惊愕地看向楚云端,人波澜不惊喝茶,根本不看我一眼。
受宠若惊!百感交集!终究拿起筷子,慢慢吃完好似变了味的白斩鸡……
一顿饭吃得,又是流了大把虚汗。
客套、闲聊、打牌,很快夜深。该散的散,只是楚云端那桌纸牌迟迟不散,明明他打得不走心,偏偏都是故意输他的,面前堆了几乎全部的砝码。
魏妈妈缠着我看电视、聊天,魏峥嵘也在。陪到十一点多,我困得不行,听到散场的声音高兴得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楚老弟,侄子,大哥,你们都去客房,不早了,好好休息。一个不准走,多住几天!
我听了猝然跌回沙发,什么,留宿?
那不意味着我还要面对楚云端,时时刻刻影响我演技的楚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