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色’很好,窗户都开着,月光照进来,洒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于是老人没有开灯,就那样坐在,不应该是就那样站在他那张椅子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叔哈哈-
‘门’,在悄声无息的被推开,接着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老人并没有回头,只是鼻子稍微的嗅了一下,然后轻声的说了句:“你好像已经一年半没有来看过我了?”
“嗯,我在一年半前遇到了一件事情,然后中间就出了点状况,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事情,所以不在国内。”来人非常的冷静,对于自己一年半来的事情也没有去做详细的解释,只是用一句话概括了。
“哦,怪不得,”老人没有回过头来看他,只是盯着窗外那轮还没有满月的月亮苦笑了一下道:“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再来看我了呢?”
“怎么可能呢?”来人淡淡的应着,然后又补充道:“再说,我们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不是吗?”
老人听了他的愈加的沉默,半响才又说道:“对了,你的声音好似变了,刚才,我差点没有听出来,幸亏你的脚步声没有变。”
“因为一场意外嗓子被烟给熏坏了,”来人依然还是非常淡漠的解释着,随即又问了句:“对了,我不在的这一年半里,谁上来看过你?”
“没有人上来过,”老人依然如果,接着又说了句:“这个地方,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
来人听了老人这话,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然后又朝老人走近两步,轻声的道:“把你的备用钥匙给我吧。”
“你要备用钥匙做什么?”老人的态度突然变得慎重起来,语气也跟着冷漠起来:“你自己的钥匙呢?”
“我的钥匙掉海里去了,永远都捞不起来了。”来人非常坦诚的回答。
“掉海里去了!”老人心里咯噔了一下,身体本能的颤抖了一下,双手扶住窗框,语气不是询问,而是重复来人的这句话。
来人没有啃声,他这人一向不喜欢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他说掉海里就掉海里了,不容置疑。
“拿去吧,用完了记得给我拿回来。”老人的手不知道从哪里抓出一把钥匙,身体并没有回转回来,而是直接从头顶的空中把钥匙朝后人扔了过来。
来人迅速的伸手在空中抓住这把钥匙,然后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说了句:“那我就先走了,我很快就把钥匙给你送上来的。”
老人依然没有回转身,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眼睛依然盯着窗外那轮将圆的月亮,心里却在忍不住低嘲的苦笑。
他知道他会很快就把钥匙给他送回来的,因为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而他的‘性’格又和他的‘性’格极其相似。
他在心里忍不住轻叹一声,这样的‘性’格太倔强了,什么都装着心里,只怕是,到了最后,会落得跟他一样的下场。
看来,他不能总是和他这样僵持着,虽然知道他也不一定会听他的,其实这么多年来,他就从未听过他的,据说,他还是把那个烂摊子给拾掇成了滨海首屈一指的大企业。
可工作和生活毕竟是两回事,很多把公司打理得好的人都无法把自己的家庭和生活打理得和谐和团结,尤其是男人,还是优秀的男人,想必,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应该不少吧。
看来,等他送钥匙上来时,他还是要给他提一个醒,有些‘性’格该改的还是要适当的改一下,有些脾气该克制的也还是要适当的克制一下,否则的话,太傲太目中无人,最终害到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想到这里,他又在心里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其实,这也就是他一个人在这里想想而已,而他真正上来的时候,他估计又无法对他说出口了。
他和他之间的隔阂太深了,他们之间与其说是有感情,不如说是有仇恨,而这仇恨,源自于他从小就对他的否认,从小就把他给抛在了一边。
在事业上,他一直都是成功的人士,可在家庭和爱情之间,他一直都是一个失败者,尤其是在和他的‘交’往中,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得到过他的承认。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里又再一次出现了他五岁前的那一幕,那天他带一岁的小天宇去医院看病,却意外的发现了他也在医院看病。
当时他兴冲冲的跑到他跟前,说是要看小弟弟,有护士问他,“乔先生,请问这是你大的一个孩子吗?”
“不是!”他回答得非常的干脆,甚至连考虑都没有考虑。
护士稍微惊讶,他稍停片刻才回转头来,看见他用陌生的目光看着他和他怀里的小天宇,然后悄然的转身,失望之极的走开。
从那以后,他不会再叫他爸爸,永远都不会叫,从那以后,他和他已经不是父子而是仇人,他甚至发誓不会要他的任何财产。
如果不是8年前他在海上出事,如果不是8年前凡宇陷入危机同时会殃及到太多无辜的人,那么,他恐怕不会从美国带着资金回来接手凡宇集团吧?
8年前,他长大了,也成熟了,接手公司后更是显出他的商业天赋,这无异说明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然而,他依然憎恨他,这么多年来,他每次上山来看他,从来不会走近他,也从来不会关心他的身体好不好。
他和他说话,永远都是用那种最陌生的公式化的语气说话,就好似,他们之间从来就未曾认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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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飞往韩国的飞机,头等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