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人总喜欢怀旧,在对往事的追忆中试图找到那个不麻木的自己,但回忆总是过去了的,人总得面对现实。即使如司马浩般手沾满鲜血的人也总有一瞬的恍惚,然而,也只是一瞬。
曹厚云知道了司马浩并未杀死上官紫灵,却也不愠不恼。
旁边的魏德倒是按耐不住了,一定要火上浇油一反“宫主,司马浩可从来不曾失手过,这次空手而归,要么是被那小妖精迷住了,要么就是已经对宫主您有了异心,不管是哪种原因,都不得不防啊!”魏德向来对司马浩有意见,尽管司马浩是龙云宫的少宫主,他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哦?”曹厚云一脸不解的样子,“他是我的义子,以后我的位置都是他的,他如何会有二心?”
“宫主此言差矣,”魏德大有娓娓道来之势,“试问有谁甘屈居于人下,他是您的义子不错,但那不是亲生的,就是亲生的也不一定靠得住啊!古有唐宗弑兄弑父夺位之惨剧,可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奴才句句肺腑之言,望宫主明鉴!”
“你这句倒是提醒我了,我这个位子不知多少人惦记着,你觉得呢?”虽是开玩笑的语气,但却含着十足的阴险气味。
魏德一听吓得跪了下来,忙磕头表忠心:“宫主英明,奴才对宫主的忠心天地可鉴,奴才生性愚钝,难成大器,这个位子就是送给奴才,奴才也是坐不劳的,奴才只是为宫主着想。”
曹厚云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不然不会让他在龙云宫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不过是想提醒他,不要管太多罢了,他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他岂会不知?“好了,起来吧。”
曹厚云说的无关痛痒,而魏德却感觉到鬼门关走了一遭般有着重获新生的喜悦感。颤抖着站起来,退到旁边,气都不敢乱喘了。曹厚云从宝座上撤了下来,往里间走去,今晚又是和老朋友见面的日子了。
今晚月明星稀,不是干一些暗地活动的时候。曹厚云知道后面有麻烦,不过胆敢跟在他后面的,不是一般的江湖混混,只怕一仗打下来需要消耗不少时间,只得听之任之,打定主意寻个机会甩掉他算了。
后面紧追着的司马浩知道,自己的行踪肯定是暴露了,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义父会在这个时候来这种地方,到底要见什么人呢?他发现,每个月的今天,他都会出现在这种奇怪的举动,义父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呢?
突然,曹厚云落在了一个花园中,身影快速闪过,走到一处石柱之中,司马浩连忙赶上去,他知道只些石头有诡异,但为了一探究竟,也顾不得许多了,跟了上去。不一会儿,他跟丢了曹厚云,自己也身处迷阵之中,不禁大喊糟糕。他对排兵布阵知之甚少,如果小默在就好了,平常他就喜欢研究这些。不得已,他只能找到突破口,脱身再想办法,虽然仍是满腹怀疑。
曹厚云来到了约会的地点,这是一处地下宫,里面也是大有玄机。依着自己掌握的方位,向那个人的位置走去。还没靠近,就看到不远处烟雾缭绕,知道那个人又在泡温泉了。
此处用大理石砌成,没有皇宫的富丽堂皇,但隔音效果也是极佳,并且坚固无比。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品,除了前方不远的石桌子,和温泉边上的石雕。曹厚云知道他的规矩,不想扫了他的兴,自顾自的坐下来倒茶品茗起来。
温泉下的人似乎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靠在石壁上假寐,只象征性地问了一声:“来了?”
“你看起来不错,最近应该是很顺心了。”曹厚云以这样的话来回答他。
“朝堂不比江湖,伴君如伴虎,怎么也比不上你自由自在,想做什么也没人敢违抗!”
“你错了,其实在哪儿都一样的,只是处理事情的方式不一样。在我的世界里,只信奉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又何尝不这样想,只是没有军权的人,还不是人家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挡我者死,不就一个欧阳项吗,值得你这么煞费苦心?”曹厚云语气中充满着对欧阳雄的不屑。
那人轻笑了几声,“要是容易对付,我也不会跟他周旋了十几年还这样,要不是小皇帝好糊弄,这世上早没我这号人了。”
“那是因为你没能捉住他的弱点,你平常那几下不过是给他挠痒痒罢了,打蛇要打七寸。”曹厚云分析道。
那人不言语,曹厚云接着说道:“当年留下的那几个人,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愿闻其详,”那人从温泉中走了出来。
“自然是让司马绝的儿子司马浩去对付他了。”曹厚云不紧不慢的说。
那人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好计呢,不免轻笑一声,“就一个人也想扳倒欧阳雄?那老狐狸狡猾着呢!”
“我知道,但司马浩一出现,欧阳雄不得不看在兄弟的面子上,加快查清司马绝当年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的真相,还他清白,到时候,在找人放风给天宇国那边在边关那里搞点事,皇帝老子最怕什么,最怕自己地位不保。这要给他这样的一顶大帽子,他还有力气跟我们玩吗?”曹厚云的点子看起来天衣无缝。
“这个主意不错,但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快,这件事成与否,还涉及了一个关键的人,要是找到此人,当年的事也就真相大白了。”那个人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