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兰丁阁的路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楞寒彬的话.她说:“吴歌就不值得你去死心塌地地去对待.到时候你是落魄了.人家指不定怎么逍遥.”
为什么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出來吴歌对自己的初衷不纯.而且却偏偏一头沉溺了进去.
他问自己:后悔吗.
卫岑却是很坚定地摇头.当然不.
他一路心事重重地走到了兰丁阁.这个时候有个慌慌张张的下人端着一盆血水出來...见到卫岑有些拘谨地立马行礼.
卫岑看着那盆血水微微皱眉.然后挥手让她退了下去.
楼叶好端端地怎么会出这么多血.
他疾步走进屋中.想去看看楼叶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沒有见到人就听见楼叶剧烈的咳嗽声.雾思还來不及给她换张手帕.她咳出的鲜血就从牙缝中滑出來了些.
卫岑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众人.说道:“都起來说话.刘御医这是怎么回事.”
刘姓御医拱手说道:“楼夫人的阴虚火动.灼伤肺络.亦为火逆,咳伤血膜,而血随痰出.具体原因依夫人如此严重情形來看.不会是简单的外感风热.”
卫岑目光转向楼叶身上.她本就生得小家碧玉.现在苍白脸色称得更加楚楚动人.惹人疼惜.他开口问道:“你还能讲话吗.”
楼叶虚弱地点点头.声音微弱地说道:“夫君你能不能靠近我一些.我怕你听不见我说话.”
卫岑本是想拒绝的.可是看着楼叶这个样子.又觉得沒有必要计较那么多.于是上前坐在了楼叶的身边.问道:“你以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吗.”
楼叶垂眸.似蝶墨睫微微颤抖了下.她说道:“这已经是常事了.”
卫岑说不上心疼.只是对于楼叶是好友那种关切.于是他追问道:“那么原因是什么.”
楼叶却是有些犹豫.最后声如蚊鸣地说道:“我的姐姐那个时候为了得到皇妃之位.她曾经在严冬骗我到深山中.然后把我推进一个小湖中.然后我好不容易从湖中挣扎上岸.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山之路.我穿着一身潮气的衣服在阴冷山洞过了一夜.之后我就染上了如此恶疾.”
卫岑有些不敢相信.她的姐姐心肠狠毒到居然能对亲生妹妹下如此重手.
果然在利益面前.亲情都显得事小.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楼叶.只能问刘御医道:“有沒有什么方子能改善现在的状况.”
卫岑话还未完.楼叶又开始了剧烈咳嗽.最后直接将血呕在盆中.
刘御医有些惶恐地说道:“卑职认为因是夫人最近受寒.体内阴气太重.我开几副方子.希望能调养一下.但是恕卑职直言.恐怕效果不大.”
卫岑突然觉得有些无力.楼叶还这么年轻.照这样下去.恐怕生命也沒有多长了.
她嫁给自己本來就受尽了委屈.现在还要忍受如此折磨.自己却无法帮她减轻任何痛苦.
楼叶看着卫岑面上露出难得的柔情.心中一动.就开口道:“夫君.我好冷.能不能抱着我.”
卫岑眼神有些挣扎.他拿起被衾将楼叶裹紧了些.抬头之时忽然触及楼叶有些委屈的眼神.不知怎的.就伸手有些僵硬地挽住了她.问道:“这样好些了吗.”
这时他身边突然传來脚步声.不知怎的就突然吴歌竟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他的手也还保持着搂着楼叶的动作.
他想探究吴歌的表情.哪知吴歌就直接利落地蹲下.抬起楼叶的手腕.然后神态认真地把了一脉.然后她开口道:“治宜滋肾清金,润肺止咳,配用六味丸加门冬,五味为主,略兼阿胶、贝母、百合、款冬、紫菀、黄芪、鳖甲、麦冬.治宜健脾益气养阴.然后日日饮用雪梨羹.想必妹妹的病会渐渐好起來的.”
那个刘御医眸光见亮.拱手说道:“早闻王妃的医术过人.上次祁连公子的事也是略有耳闻.真是亲眼见识.倒是让卑职佩服不已.不知王妃这药方微臣能不能抄了去.”
吴歌起身.转身背对着卫岑.这么长的时间.卫岑就一直当着自己的面搂着楼叶.自己就算是再怎么大度.可总归还是个女人.嫉妒之心肯定难免.
她侧头对刘御医说道:“在刘御医面前班门弄斧还请多多指教.这方子要是刘御医你想要.那么就拿去吧.行医济世之道本就不分你我.”
说完.她拂袖离去.再也沒有回头看卫岑一眼.
楼叶整个过程她都不敢多出一言.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给人太大的压力.明明卫岑抱着自己就是很天经地义的事.但是为什么在吴歌的面前倒是有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了.
她有些较真地往卫岑的怀中蹭了下.然后圈住了卫岑的腰身.虚弱地说道:“我感觉呼吸好困难.”
卫岑有些别扭.但是还是碍在这么多人都看着.所以并沒有推开她.
雾思看着着机会难得.于是使了个眼色.带着一群人轻声推出了房中.
卫岑看着人都纷纷离开.他是左右为难.但是也不好开口叫他们继续留下來.就只能和楼叶独处了.
吴歌现在坐在房梁上.看着所有下人都退了出來.她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众人之前.
众人皆是受到惊吓般后退几步.然后就立马行礼.
吴歌冲着雾思冷哼了一声.说道:“沒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楼夫人要是不受寒是根本不可能会变成如此状况.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纯属意外.还是故意而为.”
吴歌并不是那种善类.她一直都不太喜欢楼叶.但是沒有想到楼叶是如此的不择手段和心肠狠毒.
她要是这一次故意染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