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二楼,支着一方巨大的赌桌。
韩少迟坐在一边,双腿交叠,唐果端着酒瓶为他倒了半杯红酒。
这个小气的男人,自己不就是不在他眼皮底下几分钟吗!就被他当佣人使唤来使唤的!态度还特别恶劣!
长桌对面的椅子空缺着,与韩少迟交易的人还没来,唐果不禁好奇,到底是拥有怎样雄厚背景的势力,敢让韩少迟等?
“唐果。”
“干嘛?”
韩少迟朝她招了招手,唐果撅着嘴不情不愿凑过去,他忽然扯了她一下,唐果没防备的撞在他胸膛上,他胸膛又硬,疼得她捂住鼻子刚要发脾气,韩少迟却低声在她耳边说,“待会儿乖乖听话。”
他的语气低沉暧昧,烫的唐果脸颊一热,顾不上多想他话里的意思,跳起来迅速与他保持开了距离。
就在这时,从对面楼梯上陆陆续续上来一排人,约莫二十个保镖,分成两排,护着中间的人,排场甚至要比韩少迟都大。
唐果在看清来人的时候,终于明白韩少迟那句话的意思了。
乖乖听话,是在警告她,不准做出任何动静。
她也总算是知道,容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艘游轮了。
韩少迟朝对面容成抬了抬酒杯,“请坐。”
唐果心情极其复杂,林俞站在荣成身侧,唐果对上林俞的视线,又很快低下脑袋。
原来绑架自己的男人叫做容成,而容轩,是荣成的二儿子。
原来他们要对付的人,是容轩的父亲。
荣成的目光停留在唐果身上好半天,才收回去,然后坐下,“韩少定然没料到我会敢接受你的邀请函吧。你肯定想不通为什么我要自投罗网,对么?”
自威胁韩氏,绑架唐果事件后,容成确实是消失了一段时间,韩少迟并没有打压展氏,相反的,还向容氏递出邀请函,十天后交易。
此时的容轩只是隐藏在人群中,并未出现,林俞立在荣成身后,面无表情,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阿无关,她的视线只是紧紧锁定在唐果身上。
唐果被林俞看的发毛,别开了脸。
这种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韩少迟眸色暗沉,朝肖扬扬了扬眉,肖扬走到正中,拿出一副牌,望着容城,“不知容先生可否赌过?”
“当然。”
“那么,就以彼此双方的性命为赌注,我们只赌一把,容先生若赢了,韩氏便归你,若容先生输了,就得跳入海中。”
容城满面疑惑的看向韩少迟,韩少迟将双手交叉搁在桌子上,冷冷看着他,“如果放弃,后果自负。”
船上其他贵族视线都聚焦在这里,在他们看来这无非只是换了种花样的生意赌博,而唐果却知道,容城恐怕凶多吉少了。
惹了大韩氏的总裁,他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赌,韩少如此好兴致,我怎么会不奉陪?”
唐果叹着气看了眼容城,又不自然的想到容轩,总感觉人群中有道深邃的目光在看着自己,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韩少迟突然毫无征兆的伸了长臂,将身边唐果一把扯了过去,唐果手臂被他捏的生疼,愤然抬眼,却见他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怒火,“你在想容轩!”
唐果,“……”这个男人真是料事如神。
他很不舒服的松开她,“去发牌。”
唐果尚未反应过来,“啊?”
韩少迟不耐烦了,声色一冷,“叫你去发牌!”
唐果走到赌桌中央,望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扑克牌,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韩少迟和容城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结局必然会是韩少迟赢,那么,她只要拿起牌,某种意义上,就是逼着容轩和自己彻底反目。
因为她是在做伤害他亲生父亲的事情。
有些时候韩少迟真挺狠的,斩草除根不说,还要让自己心中必须只装着他一个男人。
“发牌啊。”周围起了哄。
唐果闭了闭眼,脑海里充斥着的,是自己与韩少迟在甲板上,望着远方的安详……
韩少迟你这个笨蛋男人,我的心早就交予给你了,你还感受不断袄吗?
唐果拿起牌。
人群中的某个男人,渐渐收回了视线。
唐果开始笨拙的洗牌,她以前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只是从电视上看过关于赌博洗牌的片段,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这些程序和赌博的规矩,可是她还是弄不来,只能求助的看向韩少迟,“我不会……”
韩少迟见自己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便唤她回来,“蠢货,跟在我身边那么久都学不会。”
唐果瘪嘴,“我是蠢,那你别跟我好了!”
韩少迟一阵气噎。
这时林俞主动请缨,对韩少迟说,“韩总,好歹当初我也是韩氏的人,可不可以允许我来洗牌?”
韩少迟看她一眼,眼里看不出情绪,“可以。”
林俞那起牌,技术比唐果的好要太多,她很快洗好牌,将两张牌随意派送给长桌两端的男人。
容城先耐不住性子的摊开了牌,顿时大叫,“我的是红桃a,韩少,你输定了!”
韩少迟微眯眼,淡淡瞥了眼林俞,林俞顿时心虚的低下头。
等了一会,韩少迟才不紧不慢翻开牌,嘴角微勾。
对面,容城脸色顿时煞白,就连林俞,也露出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黑桃a,一副牌里唯一可以赢容城的可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