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尤。”风驭苍张了张嘴,语气温和又不失认真,“你想问什么?”
引浼姮心里咯噔一下,每当风驭苍这样认真的用眼凝视她的眼时,她总会又一种被人全然看透的感觉。
“我……”她回避着风驭苍的目光。
“嗯?”风驭苍出声,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调鼓励她继续说下去。他们之间的了解的确太少,隔阂也的确太多了,只是凭着一种希望对方在身边的感觉便凑到了一块儿。
也是他们恰好都是随兴之人,重感觉而可以忽略其他所有。这样的情感或许很纯粹,但也是真的太过于不成熟了。就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之间多一些了解吧。风驭苍这样想着。
“我以为,我们面对彼此是最不该有顾忌的。”风驭苍又道。他今天一定要让她把心里话说出来。
看样子,她今天是逃不过了呢……引浼姮释然的一笑,有什么好顾忌的?拂尤是没有责任和顾忌的,不是吗?
“风驭苍,你的轻功其实很好,不在我之下。依我看,你的武功也不会在我之下。但你却一直隐瞒,这是为何?”引浼姮直视着他的眼睛,问得坦然,但并无敌意。
这时风驭苍笑了笑,伸手把引浼姮散落下来的墨发轻放在身后,“还有呢?一并问了吧,我也一并答了。”
引浼姮也不在意,就听风驭苍话,接着开口往下说,一个个疑问从朱唇鱼贯而出。
“曦月来请求我多留几日的那晚,我去找她谈话,之后回去走到房门口,正好听见你在屋内与人交谈。那人是何身份?”
“在谷底庭院的暗道内,你那一次的消失到底作什么去了?”
“还有,在三个月前,我突然消失,你寻到我后是和情形?我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我记忆片段空白的原因,我也相信你知道其中某些片段的空白。”
“既然都问到这里了,就顺便解答一下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的原因吧。”
“最后我再问一个,你与父亲究竟有何渊源?此次到北平又是什么目的?”
一口气说完这些的引浼姮深深地往外呼了一口气,这些话,说出来轻松多了。她相信,风驭苍可以给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答复。
风驭苍也不磨叽,看着引浼姮宠溺的一笑之后便开始一个个问题的回答。声音是悦耳的,语调是从容的。
“首先第一个问题,没错,我自认武功不在你之下。隐瞒不过是掩人耳目,我在江湖中需要些名气,但不需要可以独步武林那样让人眼红又引纷争的名声。这隐瞒当然不是针对你,只不过之后没有适当的时机向你说清楚。”
“那晚在屋内的不过是一个影卫,相信北平也有类似的人物存在。一些事情便是让他们去查的,那天我不过是趁着空隙做些上面交交待的事情。具体我也不记得那晚让他查的是何事情了。”
“至于那次消失……”风驭苍的话顿住了,目光从引浼姮的脸上扫过,“被一些麻烦的事情缠住了。”
“你三个月前消失,我寻见你的时候你浑身都是血,受伤不轻。”
“怎会?!”引浼姮诧异的出声。如果她受伤了,那么她肯定察觉得到,并且,第二日她神清气爽,并未有何大伤未愈的感觉。
“你的确受伤了,要解释清楚这个问题,我一会儿最后来说。”
“我知道这些自然是让影卫去查的。不要问我他们如何查到的,我只知他们神通广大,但他们并不是我训练的,他们的本事我也不懂。另外再添一句,一般在我身边出现的都是同一个人。”
“然后就是我与令尊的渊源。我曾经跟你提起过我师父吧,他就是令尊。我的功夫虽不是全然由他传授,但都是他指点的。轻功是他亲自教我的,你的轻功应该也是他教的吧。不过,显然我学得比你认真。”风驭苍得意的笑了笑,语气当然是开玩笑。
引浼姮本是听得认真,在听到这一句之后也顺势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但没有忘记正事,“父亲怎会是你师父?”
“我也不知,我还想问,我师父怎会是北平尊主。从我记事起他就是我师父了,记不得日子,但过段时间就能看见他。”说到此,风驭苍也蹙了下眉,很疑惑自己伟大的师父到底留下了一个怎样的迷。
所以父亲总是常常离开北平……那么,“你现在可知父亲的下落?”引浼姮眼中瞬间燃起了期待的光辉。
风驭苍很想实现她的期待,但也只能遵从事实,无情地打破,“不知。十年前,就是那场浩劫后吧,他便突然消失了。”
没错是十年前。引浼姮的神色一下凝重了起来。风驭苍说的全部都是真的,虽然她从未怀疑,但总还抱着一丝希望,父亲的事情或许真的很简单……
但显然,单纯的是她的想法。
父亲就是在那个时候消失不见的,他们等了五年,后来实在是需要一个尊主,她才成了尊主。
“先别想了,这些问题我们日后定是要一起探讨和追查的。现在,我先把你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风驭苍伸出修长的手指托起引浼姮精致的小脸。
引浼姮任由他看着,没事,他是风驭苍嘛……
“我来北平,一是为了追查北平前任尊主的下落,这二嘛……”风驭苍扬起语调明朗的一笑,“就是拐带北平现任尊主!”
拐带北平现任尊主……
引浼姮一愣,久久不能回神,任由一片片雪花路过她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