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了南宫宸今夜要来,闾丘月的一顿饭吃的完全没了兴致。提着筷子东一下,西一下,看的阮竹和流伶一阵阵愕然。
“额……王妃……”到底是流伶率先没沉住气,忍不住朝闾丘月问道:“今日的饭菜不合口味么?奴婢去吩咐厨房重新做几样您爱吃的小菜吧。”
说罢,阮竹和流伶都小心翼翼的看着闾丘月的神色。只见她只是一个劲不住的叹气。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算了,不吃了,都撤下去吧。”
这个时候,就算是给闾丘月把天上飞的龙捉下来煮了,她都会吃的一样索然无味。
“该死的南宫宸!”闾丘月禁不住又在心下暗自腹诽:“先是霸占了我的阁子让我无处可呆,然后又害我吃不好饭,晚上还要来害的我睡不好觉!就不能放过我,让我好好歇息一阵,毕竟……”
“毕竟,这般清闲的日子,恐怕所剩无几了。”
闾丘月既然已经和南宫宸达成协议,那就意味着先前废弃的那大半年光阴,都要系数补回来。换言之,她就要开始着手行动了。父母亲还在慕容逸轩的手上,他能如此容忍自己荒废了这许久时间,已是极限。闾丘月心里,自然是再明白不过。
阮竹和流伶看着面色如常却无精打采的闾丘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妃先前不是说饿了么?只吃这么一点,可以么?”
两人在心里都禁不住暗自揣测,可瞥见闾丘月那副渐渐凝重的表情,谁都不敢言语分毫。
闾丘月见两人站在一旁迟迟不肯动手,略微也猜测到了几分两人心里所想。
“本来是饿的,可是因为点别的事情所以不饿了,和饭菜没关系,撤下去吧。”
虽然只是淡淡的交代了一句,倒也让阮竹和流伶悬着的心,登时落了地。
两人很快收拾干净,又重新回到了闾丘月身边伺候。
“流伶。”闾丘月刚刚一直看见两人忙来忙去,觉得似乎应该是时候,让两个人把伺候自己的时间空出来,做些更重要的事了。
“奴婢在。”流伶听闻闾丘月的唤着自己,便走上前一步。
闾丘月接着说道:“你去告诉陈总管,说要他挑几个机灵的,懂事的人来碧落阁伺候。”
流伶听闾丘月这么说,不自觉的有些奇怪。陈总管上次已经送来了一批下人,可是却被闾丘月遣送了回去。当时自己还十分不解,闾丘月当时不是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怎么现在……?
阮竹倒是没有流伶那么讶异,因为近日来,闾丘月和之前完全不同。阮竹明显感觉到闾丘月正在筹谋着什么,一步步的采取着行动。
闾丘月见流伶怔楞在原地,一脸疑惑,不禁有些好笑。
“怎么?我这大半年使唤你们当下人,你们还真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一句话出口,流伶顿时明白了闾丘月话语中的含义。
闾丘月这么说,是不是就意味着,太子殿下的命令,可以开始执行了?是不是意味着,她离大业功成之日,离见到太子殿下的日子,近了一步?
想到这里,由于悸动,流伶竟然抑制不住的,有些瑟缩。
闾丘月看着流伶求证似征询的目光,莞尔一笑,随即点了点头。
“奴婢遵命。”
流伶领了命,旋即便快步转身朝门外走去。
闾丘月看着流伶离去的背影,明显得感觉到和往日大不相同。轻轻的吁出了一口气,旋即摇了摇头。
流伶会来乌国,一路跟随自己,想必,都是因为慕容逸轩,才会让她如此。
至于阮竹……
闾丘月将实现从流伶背影消失的方向收回,挪向了站在一旁的阮竹。
阮竹很快就察觉了闾丘月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那种探究的眼神。
“王妃……”阮竹有些疑惑不解的轻轻唤了声。闾丘月的那种目光,虽是探究,却没有寻常的不信任。所以阮竹根本猜测不到闾丘月到底想从自己身上知道些什么答案。
闾丘月先是没有应声,过了片刻,才慢慢说道:“阮竹,你为何会被慕容逸轩挑选,随我一同来乌国?”
阮竹和流伶一样,从未想过闾丘月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也是怔楞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莫不是,你对慕容逸轩也……”
虽然不大可能,可是闾丘月却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流伶跟自己说过的话。
阮竹一听,便知悉闾丘月是误会了自己,于是赶忙回答道:“奴婢父母早亡,若不是得太子殿下收留,或许早就饿死在街头了。太子殿下对我有恩,所以无论叫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会尽心尽力。”
阮竹的原因,相比较流伶来说,虽然有相同之处,倒是简单的许多了。
“你和流伶,之前就认识?”
闾丘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开口向阮竹询问。
阮竹不假思索的答道:“不认识。”
这下子道让闾丘月不解了。阮竹和流伶都是慕容逸轩培养的细作,居然互不认识。难道,慕容逸轩培养细作的人数,竟然多到了这种地步么?慕容逸轩,到底筹谋了多久?
慕容逸轩的心思如此之深,竟然是闾丘月没有想到的。蓦地,联想到自己,闾丘月不禁猜测,是不是自己今日被送往乌国和亲,也是慕容逸轩一早就设计好的?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你也先下去吧,今日过后,我们便没有这般清闲的日子了。”
闾丘月不想让阮竹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