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月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我睡了多久?”睁开有些惺忪的双眸,闾丘月朝站在身旁的阮竹问道。
阮竹见闾丘月已经睡醒,便先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一边递给闾丘月,一边回答道:“回王妃的话,已经睡了五六个时辰了。”
竟然睡了这么久!
闾丘月不禁在心内对南宫宸一阵诽言,若不是被他缠住,弈了一晚上的五子棋,自己怎么会这么疲累。
一边想,闾丘月一边将手中的水杯端起,一饮而尽。
“王妃还要再喝些水么?”阮竹从闾丘月手中接过空杯子,向闾丘月询问道。
闾丘月摇了摇头,旋即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冷嫣现在何在?”
阮竹听罢马山回复道:“已经在碧落阁内安顿下来了,方才流伶带着她来过,但奴婢见王妃睡着,就让她先下去,随时等待传唤。”
“流伶没有为难冷嫣吧?”
想起数日前,流伶曾经打过冷嫣几个耳光的事情,闾丘月就忍不住有些担心。
阮竹默默的摇了摇头:“流伶知晓王妃收冷嫣进碧落阁是有关大计的,所以不敢在王妃没有吩咐的情况下,暗自作为。”
闾丘月点了点头,似是很满意阮竹的安排。
从床榻上起身,闾丘月随意的晃动了一下脖颈,发现早晨的酸胀僵硬已经缓解了不少,不禁心情大好。
“去把冷嫣叫来。”
闾丘月淡淡的朝阮竹命令道。
阮竹略微迟疑了下,小心翼翼的朝闾丘月征询道:“王妃一日未曾进食,要不要奴婢先为您准备些吃的,传召冷嫣的事情,等您用过晚饭后再说?”
闾丘月听了阮竹的话,随即报以一笑。知晓阮竹是关切自己的身子,所以也没有怪罪。
“你不说,我还真不觉得。现在被你这样一提,我倒真觉得肚子里空荡荡的。”闾丘月缓缓的站起身,试着舒展一下筋骨:“这样,你去准备晚饭,冷嫣的话,也要带她来见我。我一边吃晚饭,一边见她。”
阮竹见闾丘月这样说,也只好照办,行过礼后,便退出闾丘月的寝居,着手准备闾丘月交代的事情。
冷嫣被带到闾丘月面前的时候,闾丘月正在吃阮竹精心准备的晚饭。
“奴婢冷嫣,见过王妃。”
闾丘月淡淡的回应了一声:“起来吧,”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因为冷嫣的到来而停止。
闾丘月不吩咐,冷嫣也不做声,只是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等待闾丘月吃完晚饭。
阮竹和流伶虽然不大清楚闾丘月这样做的用意,不过多少也猜测了几分。以闾丘月的为人,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这样把冷嫣叫来后,又晾在一边。
闾丘月静静的吃完晚饭,待流伶和阮竹都收拾下去以后,才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冷嫣。
“从今日起,你便和阮竹、流伶一样,作为我的贴身婢女。”
冷嫣一直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闾丘月的表情。自然也就不知道刚才的一瞬间,闾丘月的眼中闪过的赞许。
这样突然的一句话,虽然没有指名,但是冷嫣也知道闾丘月是说给自己听的。于是,待闾丘月话音刚落,便屈膝跪在闾丘月面前。
“奴婢先谢过王妃厚爱,只是奴婢在王府内,一直是一个打杂的下等人,向伺候主子这类的活,奴婢从来没有干过。王妃抬爱,看得起奴婢,可是奴婢却断然不敢就这么接受。若是哪天奴婢笨手笨脚伺候不好王妃,怕是要累的王妃不高兴了。”
冷嫣虽然是开口拒绝闾丘月,却说得句句在理。可惜冷嫣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我既然要你来,自然是都考虑过的。你口口声声叫我王妃,难道我决定要一个婢女留在身边伺候我的权力都没有?”
闾丘月话音刚落,冷嫣白皙的额头,便紧紧的贴在了地面之上。闾丘月是王妃,别说是要自己做她贴身婢女这样的“好事”,就算是要她现在去死,她也只有遵从的份。
阮竹和流伶有些疑惑的鹪隆6愿崭浙糖鹪略诶滏谈前说的那番话,很是不解。从表面上来看,闾丘月是想要冷嫣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可是如果单纯只是这样,闾丘月有的是办法可以让冷嫣说不出半个“不”字。像方才那般佯装着端起王妃的架子,实则是最最下乘的方法。
只是,闾丘月行事从来都有她的理由,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做一些与往日不同的举动。所以今日闾丘月跟冷嫣说的那番不似出自她口中的话,流伶和阮竹只是心内闪过一丝疑惑,旋即便消散。
冷嫣虽然并不知道闾丘月平日里的行事的作风,可是上次在碧落阁之中被流伶打耳光时,闾丘月的表现也足以让冷嫣明白,闾丘月绝不是一个会仪仗身份的人。
所以,刚刚闾丘月对自己那样说,有一瞬间,冷嫣也是有些不明所以。可是既然现在处在这种境况下,即使心有疑问,冷嫣也只好暂且放下。而冷嫣心中的疑问,又怎会只有这一点。
“王妃息怒,冷嫣知错了。”
闾丘月听罢,嘴角略微的扯了扯:“然后呢?”
冷嫣心下领会了闾丘月的意思,继续说道:“谢王妃垂爱,奴婢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好王妃。”
“阮竹,流伶,你们先下去。”
闾丘月忽然开口叫阮竹和流伶退下,定然是要和冷嫣单独说些话。两人听罢,会意的向闾丘月行了个礼,便退出了闾丘月的寝居。
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