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拎着仇人的脑袋祭父母
尽管此时田兴涛心里思绪万千,但他还没有忘记眼下要办的事,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对手下的扬副官嘱咐道:“杨副官,你安排人去通张参谋的家人,同时安排人厚葬张参谋长,他必定是为皇军出过力的人……”
“是!”扬副官会意地一笑,敬个礼转身离去。
陈渭河掌明白,田兴涛此刻还能做出要厚葬张参谋长,那是做给日本人看的,是为了稳住日本人不对他怀疑,陈渭河微微一笑说:
“田大哥,你可能有点不明白,我的这几只大白狗为什么总能依照我的心愿去做事呢,不瞒你说,我的这三只大白狗确实不是尘世的凡物,他们是被一个世外高人点化过的狗。但有一点,它们与你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对日本人都有着深仇大恨,不同的是,你的仇人只是已被除掉的周根来一个人,而它的仇人却是整个日本关东军,我不是它们真正的主人,它们真正的主人一家,早在一年前惨遭一帮日本人的杀害,至于它们后来是如何变得如此凶猛,以及它们是因何跟了我,这属于天机了,天机是不可泄露的,原谅兄弟我不能透露……”
陈渭河这么一说,又无形中给自己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田兴涛抬手拍了拍陈渭河的肩膀说:“你有难处,大哥我能理解的,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接下来,几个人又喝了一会酒,田兴涛发现外面一个排的士兵,已按他事前的安排来到了小饭堂门前。门外那一个排的士兵是准备随他一起去祭拜他已死多年的亲人们。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对陈渭河说他出去办点事就回来,让陈渭河一行继续喝酒。
陈渭河知道田兴涛是要拎着周根来的脑袋到父母及两个哥哥坟墓前祭拜,他要告诉九泉之下的父母及两个哥哥,他们的仇,侠女赵小聪已帮他们报了。
陈渭河从椅子上站起来,笑说:“田哥,我跟你一块去吧,你的父母及哥哥也是我陈渭河的父母和哥哥……”
陈渭河一番掏心掏肝的话,感动得田兴涛立时潮红了眼睛,便说:“好吧兄弟,咱走吧……”
陈渭河让妻子赵小聪和另位几个兄弟继续喝酒,如果不想喝了就到招待所接待厅休息喝茶,赵小聪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身,从腰里掏出几朵白花,先将一朵白花给田兴涛戴在胸前,随后再将一朵花戴丈夫陈渭河的胸前。
赵小聪的这一举动,不仅让田兴涛感到意外,也让陈渭河感到意外,陈渭河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妻子的心细。田兴涛朝后退了一步,朝赵小聪夫妻俩深深鞫了一躬说:“谢谢弟妹了……”
随后,田兴涛和陈渭河从小饭堂出来走到院子,登上一辆停在院子里的“别克”轿车。
一个排胳膊上戴着黑纱的伪军士兵,排着队上了一辆大卡车,跟在田兴涛的“别克”小轿车后边,小车出了县城朝西区东塔乡驰去。
守在城门口的日伪士兵以为田兴涛是到张参谋长的老家安慰张参谋长的家人。
一大一小两辆车很快来到田兴涛的老家村外的一片埋葬着田兴涛一家人的地方。
虽是隆冬10月份,但这里的环境给人的感觉还是不错,三面环山,一条小河从两山中间的山坳口奔涌而出,“哗哗”有声,不少小鸟在空中飞来飞去。
但让田兴涛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刚一下车,就发现有三条大白狗呈三角形蹲在通往他家祖坟的三条路口上,那狗们的眼角上都垂挂着泪珠儿,田兴涛扭头瞅了一眼陈渭河说:
“兄弟呀,它们怎么早早就来到这里了?”
陈渭河说:“它们能听懂我的话,是兄弟我安排它们提前来的,它们触景伤情,想念它们已逝的亲人们呢,所以就流泪了……”
听陈渭河这么说,田兴涛缓缓走到一支大白狗跟前,蹲下去,抬手拂摸着大白狗的头,小声说:“别伤心,你们的仇早晚也会报的……”
那大白狗的眼泪越发多了,成串成串地朝下奔涌,接着它们三个同时抬起头,朝空中一阵悲鸣,让人听了心里酸波直涌。
田兴涛的一帮士兵从车上下来,开始动手铲坟墓旁边的野草等物,田兴涛缓缓从那只大白狗身边站起来,他走到一个兄弟跟前,从那兄弟手里接过一把铁铲,给父母及两个哥哥的坟墓上加了几铲黄土拍实了。尔后,他走到坟墓的正前面,慢慢跪了下去,陈渭河和那一排士兵也齐涮涮地跪了下去。
田兴涛眼含泪水,摆了酒肉和一些水果糕点等祭品,他点燃三柱香,将周根来的头罢在最前面,接着点燃一捆黄纸后,便抱住父母墓前的青碑失声痛哭:
“爸呀妈呀,哥哥呀,儿子兴涛看你们来了,你们的仇已报了……”
田兴涛哭得很伤感,他身后的陈渭河和弟兄们也个个眼含泪水,那三只在三个不同方向警戒的大白狗,亦在此时,抬头向天长鸣……
接着一个排士兵从地上站起来,同时举枪对空鸣放,清脆的枪声在山涧飘来荡去久久不散。枪声过后,田兴涛向父母磕了三个响头。尔后站起身回头对弟兄们说:“回!”
一行人回到辽源县城时,已暮色四合,远村近屯都渐渐淹没在朦胧的夜色中。
伙房也已为他们准备好了晚上要喝的酒席。参加晚宴的人不多,有随陈渭河来的一行人和田兴涛信得过的几个兄弟,团部大门口布暑了一个连的兵力,架起了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