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危房改造工作开始了,居住在皇城墙下的居民区被列为第一批拆迁对象。
王福顺和金龙桂兰三个人去潭柘寺,正在家里为丈夫熬药的朱大丫,看到一个30多岁的胖男人走进了院子里。
“姨,忙哪?”来人地道的京城味儿,朱大丫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茫然的回答:“是啊,给我们家老头子熬药哪,您是?”
来人自称叫杜晓飞,是街道办事处的干部。他本来是对居住在这里的危房进行摸底调查,上级有要求,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暂时不能明说,只说自己是检查灭鼠工作,先来看看防鼠药的位置情况。他和朱大丫聊了半天,对这户人家的情况有了基本了解。本来这种例行公事的事儿到此也就完了,以后按照经常的流程往下走就行,因为两个人告别的时候朱大丫的一句闲话,竟让杜晓飞对朱大丫有了特殊的情感依赖,激起了金龙和桂兰的后来的婚变。
朱大丫说:“杜领导,你孩子多大了?男孩儿女孩儿?”
杜晓飞道:“姨,我连老婆都没有,那来的孩子。”
“呦,没有想到,按理说你这么大年龄孩子都该上学了,咋还不找?”
“不是我不找,是找不到。你看我这个形象,条件好一点的姑娘看不上我,看上我的姑娘我不干,就这样阴差阳错的给耽搁了。姨啊,你操个心帮个忙给我介绍一个呗。”
朱大丫道:“介绍个对象是行,不知道你是啥条件,说个标准我给你介绍。”
“没有具体的条件,关键是我能看上她,他也能看上我才行。”正在杜晓飞不知道如何表达什么标准条件的时候,看到桂兰从车上下来,拉开后面的车门,扶住王富顺下车。一头长发,身着淡紫色连衣裙的桂兰浑身上下散发着特有的魅力,一下子将杜晓飞的眼光个拽了过来。
杜晓飞喃喃自语道:“哎呀,这妞儿是谁家的这么漂亮,要把我给迷死了。”他回过头对朱大丫说:“姨,我的标准就是这个姑娘,她就行。”
朱大丫噗哧一下笑了出来:“那是我的闺女桂兰。”
杜晓飞居然不管不顾朱大丫的表情态度,直勾勾的看着桂兰和金龙扶着王福顺进院子。朱大丫也顾不上杜晓飞,搀扶着王福顺进屋。杜晓飞在门外喊道:“姨,明天我来看你,我先走了。”
桂兰看着这个胖子,问朱大丫:“妈,你那来的外甥,我怎么不认识这个人。”
朱大丫道:“是街道的干部,来部署灭鼠的。”
桂兰和金龙对这个人都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想到他后来的一系列动作,给他们带来的伤害。
杜晓飞回到单位心还在一直的颤抖。“我的娘,那个老道算卦算的真神,说是今年婚姻大事能解决,一出来碰到了我寻找多年的梦中人。终身大事,上天注定,好运气说来就来了。”
杜晓飞家在西直门,兄弟姐妹六个,其他人身材一个个叫顺溜,偏他这个老生儿子最胖。小的时候,同龄的人喊他猪八戒,长大了朋友们戏称他为翻译官。从小到大,他的胖脸始终是圆的,油光铮亮,身体一动浑身肥肉乱颤,让人感到是一堆肥肉贴在他的身上。用***话说是,人家胖的富态样儿,他胖的有点对不起亲戚朋友。他无论是做官还是做生意,其他的错误可以犯,生活作风问题不会犯,因为从小学到大学没有一个女孩子喜欢他。到了婚嫁的年龄,眼看同学朋友一个个都成了家,娶妻生子为人父母,杜晓飞依然是白天光棍一条,夜里一条光棍。
姑娘们不喜欢杜晓飞,并不是说杜晓飞就没有自己中意的意中人,杜晓飞最喜欢的是他高中时的一个莲花的女同学,可惜只是他单相思,人家对他没有半点意思,早已嫁做他人做了贤妻良母。
为杜晓飞的事儿父母哥嫂也没少托人介绍。这事儿忒怪,城里的姑娘长的俊的不想嫁给他有情可原,一些自己长的丑的姑娘也不想嫁给他,杜晓飞托人去打听原委,人家姑娘还挺有词儿:“我自己长的不咋地,再找个难看的男人,生出的孩子不成了人见人怕的怪物了,不行。”
有人介绍外地来京城打工的姑娘,女方倒是同意,杜晓飞和他的父母说啥也不干。他们担心后代的户口上学和各种福利待遇问题。杜晓飞就这样拖拖拉拉的找到30多岁也没有解决自己婚姻问题。今年春节,杜晓飞找到一个老道,据说此人道行挺深,算命很准。杜晓飞买了两瓶茅台两条中华烟当礼物,给他算了一卦。老道告诉他近期调动一下工作,换一换环境氛围,他的婚事儿就能解决。
“你今年换了工作还娶不到媳妇,你过来吐我一脸,我擦都不擦。”老道是河南信阳人,一嘴的河南话,让杜晓飞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杜晓飞找自己在市政府办公厅工作的大哥出面活动,从西直门调到街道办事处。他昨天报到,今天第一次出来就遇到了桂兰。无论从身材到长相,桂兰和他多少次在梦中梦到的那个叫莲花的高中同学如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
“那个小伙子肯定是桂兰的男朋友,而且是个老板,我要把这个桂兰娶过来,不论想什么办法,付出多少代价。”杜晓飞暗暗给自己鼓劲。
该从那下手是问题的关键,杜晓飞抓耳挠腮想不出办法来,他把电话打给了朋友戴维宁。这个发小是一肚子的坏水,听到杜晓飞说的情况后,给他出注意:“想把这个妞儿给撬过来,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