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妞在县城玩了两天,兴荣和马倩女就找到了郑明告诉他们靓妞住的那家私人旅馆,接他们盼望已久的妈妈。马倩女来到201号房门前,伸手在门上“嘣嘣”敲了两下,等房门开了,就闪在一旁让兴荣先进。
浑身帅气不羁的姜兴荣微昂着首,嘴里潇洒地衔着一支中华牌香烟吞云吐雾地迈进房门就亲切地叫了一声:“妈,我们来接您了!”
马倩女一进了房间就抢在姜兴荣的前面,伸手挥了挥兴荣嘴里pēn_shè出来的烟雾,亲热地说:“妈,要你久等了。”其实马倩女早已看不惯姜兴荣这样,她父亲是个医生不赞成年轻人吸烟,所以,她自小也就不喜欢吸烟,只是兴荣说是生意场上打拚的需要,而且在郑明、陈鸿晴的悉心教育、栽培下已成为饮料行业最优秀的精英分子,她不忍心反对他,打击他。现在被神河菊饮集团派往上海主持分公司的工作,大有野心雄图,誓要创展大业,称霸“武林”,她就更不忍心干涉他了,只是她怕他把妈妈呛着,才抢在他跟前,不得不挡一下。
正在为住宿费和伙食费发愁的靓妞听到有人叫妈,尽管没看清来人,但知道这世上除了兴荣不会有第二个男人叫她妈,断定她的儿子终于来接她了,高兴得象个孩子似的,立即呼地一声站起来跑到兴荣面前,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儿子,可怜巴巴地说:“你们再不来,我就断粮了!”
“对不起!妈。把你耽搁了!”兴荣和马倩女齐声歉疚地说。要不是分公司的驾驶员小张遇上了麻烦,他们早就来接她了。生活中的事情,往往事与原违,难尽人意。
一个星期前,小张送一车神河菊饮到分公司,当他行驶到公司仓库路口时,天色已经昏暗,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他车前闪过,随后就听到一声惨叫,他立即采取了紧急刹车,并迅速下车观看,发现竟然是一条黄毛大狗被撞了,躺在离车不远的地上,已经奄奄一息。
这时从弄口走过来一个人,是当街的房东麻大叔。谁也想不到,意外的事故就发生在这一刻,倒地抽搐的狗突然蹿起,冲到麻大叔跟前,狠狠地在麻大叔的小腿上咬了一口,随后倒地而身亡。
这一口咬得麻大叔不轻,痛得他不禁当即甩手蹬脚哇哇叫着倒地,小张立即把他送进了医院。一住就是一个多星期,而且,花了2万余元医药费。谁来出医药费?大家都很尴尬,狗的主人吴木某原来还是麻大叔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平时关系处得不错,总是笑脸相迎,点头相送。
车撞伤了狗,狗在临死前咬伤了路人,路人的医药费该由谁买单?麻大叔找狗主人吴木某,狗主人吴木某说:“这次狗咬人的情况很特殊啊!我的狗死了,我找谁陪?”这条狗他已经养了两年了,一直性情温顺,以往白天也都是这样放养在外头的,从来没出现过类似的咬人劣迹。这次就是被车撞得乱了性情才咬人的,何况,在咬完人后,狗死了,他的委屈都没处说呢!
车撞了狗,狗咬了人。责任在谁?
麻大叔找谁都推脱责任,无奈之下,只好告上法庭。首先告了狗主人,他知道法律上有规定,狗主人应负赔偿责任,不过,面包车司机小张因此也被列为第二被告。小张在法庭上振振有词,说:“我一没超速,二没走错路线,没有违反任何交通法规,是狗突然蹿出来撞上我的车。后来狗咬人我也没想到,怎么能说我也有过错呢。这是个意外啊,一定要说责任的话,应该是吴木某承担,没管牢自家的狗。”
一般的狗咬人官司,赔偿是根据责任认定来分的。《民法通则》中规定:饲养的动物造成他人损害的,动物饲养人或管理人应承担民事责任。所以,麻大叔以这个理由向邻居吴木某要求赔偿,是合情合理的。
法院依法受理了此案。正当兴荣接到新岭乡政府的电话,说他妈减刑回乡了,要他到县里接他妈妈的时候,法院传他作为被告单位的负责人到庭陪审,因此,他只能等案子审结了才能走。
案子要审出个结果来,还有几个问题有待解决和查明:在这起事故中,小张吴木某二人有没有过错,谁过错多一点,谁少一点?与此相对应的是二人责任如何划分?
我国《民法通则》第一百二十七条规定:“饲养的动物造成他人损害的,动物饲养人或者管理人应当承担民事责任;由于受害人的过错造成损害的,动物饲养人或者管理人不承担民事责任;由于第三人的过错造成的,第三人应当承担民事责任。”本案中,被告吴木某作为动物饲养人未能看管好自己饲养的狗,以致该只狗蹿到公路上被被告小张的车辆撞伤受惊后咬伤原告,而且,原告对损害结果的发生又无过错,故被告吴木某应当对原告所造成的损害承担民事责任;被告小张驾驶车辆在公路上正常行驶时撞伤吴木某饲养的狗,无主观上的故意,而且,车辆撞狗事件与该只狗咬伤原告之间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现原告和被告吴木某均不能提供证据证明是被告小张的过错行为致使原告造成伤害,故原告要求被告小张共同承担民事责任的诉讼请求,法院不予支持。
这起特殊的狗咬人官司,审了两天才作出判决。一审判决狗主人赔偿受害人的医药费元。不过狗主人不服一审判决,次日就上诉市中级人民法院,这是后话。兴荣不耐烦了,心里有些恼怒,但脸上还挂着笑,面对法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