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中元节。. 。百度有意思书院
“中元节”又称“盂兰节”,是祭司土地、先祖的宗教节日。在这一天,定安城总会开设数不胜数的大小道场以供百姓们做法事;庙宇的香火也几乎是全年中最旺的时候;‘妇’‘女’们则会结伴道河边、湖边放‘花’灯,以此普渡魂魄;孩子们则会成群地举着荷叶灯穿街过巷……
人们对于宗教的敬畏从来都不会因为身份的高低、情绪的悲欢而有任何差别。中元节这种在民间异常隆重的节日在大明宫中也同样具有极重要的地位。
早在几天前,大明宫里的宫婢们就开始做起了‘花’灯,在纸灯上涂上自己喜欢的颜‘色’,写下寄语。如今,放‘花’灯这一重要仪式,已然渐渐演变成了许愿的方式了。宫里也摆开了一个大型道场,供后宫的娘娘们做法事。
在这种节日气氛的渲染下,初来乍到的秦博雅自然也受到了感染。奚茗记得秦博雅给卫景离说过,她们阖国也有中元节,但过法不一样,虽然也是“鬼节”,但由于忌讳鬼魂,这一天里整个国家都不会使用‘艳’丽的颜‘色’,气氛肃杀之极。她没想到,在大陵,对于亡魂的超度竟然可以办得如此热闹。
那还是奚茗等人入驻麟德殿的第二天,休整了一整天的秦博雅看到宫婢们都‘私’下里制作‘花’灯,便一时新奇,也命人找来了材料要自己制作一番。
大皇子卫景乾连续几日每日都要来麟德殿一趟,虽然嘴上说是来看看秦博雅是否缺什么物什,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厮无非就是来献殷勤的。因此当他看到秦博雅支着额头思考该怎么制作‘花’灯时,立马命人送来了一只做工‘精’美的粉‘色’荷‘花’状的‘花’灯。
秦博雅虽然收下了卫景乾送的灯,却笑着说道:“大殿下的心意雅儿心领了,但雅儿认为,只有自己亲手做出的河灯才能载满雅儿的祝福和祈愿,这才是对亡魂最大的普渡和敬意,四殿下你说呢?”
秦博雅回头去看坐在一旁的卫景离,得到他一个赞许的微笑。
卫景乾脸上自然有些挂不住,讪笑道:“那是那是!本王这还不是担心雅妹妹你从未做过‘花’灯么,纵然妹妹你冰雪聪明,初次上手也难免有些阻碍,特意送来这盏灯,供你拆解研究的!”
秦博雅笑笑,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奚茗和持盈道:“殿下真是细心周到,不过,还好有茗姑娘和盈姑娘在呢,雅儿正好可以向她们问询。 ”
卫景乾挑挑眉,只顾呷茶,再不言语;卫景离则将目光锁定在‘门’外的那个纤细的身影上;而奚茗早满心震惊地和持盈相觑一眼——在入驻麟德殿的两天里,她几乎从未和秦博雅正面相遇,更别说聊一两句天了,她怎么就突然提起她和持盈来了呢!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奚茗都迫于卫景离的“‘淫’威”,不情不愿地和持盈两个人陪着秦博雅做‘花’灯,两天下来,三个人做了足足十几盏灯,各‘色’各样的都有。
“你们说,在河灯上写下愿望真的会实现么?”秦博雅放下手里的画笔,轻抬螓首,透过窗户望向苍穹的某处。
奚茗和持锐相视一眼,思忖片刻后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秦博雅略显诧异地看了一眼奚茗,继而朗声笑道:“真想不到你这丫头年纪不大,想得倒是‘挺’通透的。”
那是奚茗第一次看到秦博雅笑出声来,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公主也许并不像自己先前所想的那般高冷孤傲。
秦博雅忽然将目光投在忙着在河灯上题字的持盈,凑过去笑道:“盈儿写什么呢?让我瞧瞧……诶,怎么不让我瞧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和那个叫什么……啊,对了,叫李葳的!是不是和他有关啊!”
“公主,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为那小子写什么!”持盈不觉抬高了音调,急忙辩解。
秦博雅则大笑起来,拉着奚茗继续逗着持盈:“哎呀,盈儿你脸都红了,还说不是?我早看出来了,你们俩总是打打闹闹的,感情肯定很‘要好’,你说是不是啊,茗儿?”
奚茗讪笑着附和几声,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虽然连续几日秦博雅都和他们这些率卫们同住麟德殿,但毕竟尊卑有别,他们分住不同的殿宇,要想见上一面也不算容易,而秦博雅却对持盈和李葳间的打闹了若指掌……那么,是不是说,她也对自己和卫景离之间的所有纠葛一清二楚呢……
恍惚间,奚茗隐隐看到‘门’口竟立着卫景离,他的目光直直地‘射’过来,不偏不倚地打在她身上。奚茗出于自我保护意识,连忙低下头,不再看他。
这么多天,卫景离的目光总是会从她脸上掠过,当她跟着秦博雅送‘花’灯送给他的时候;在她当着秦博雅的面刻意避开他的时候;在她不经意撞见秦博雅和他在凉亭内喝茶聊天的时候……
正思量间,李葳一把将奚茗的房间‘门’推开,其后还站着久里、持盈和持锐。
李葳兴冲冲地对正在收拾东西的奚茗道:“茗儿,快点,后宫的娘娘们终于做完法事了,主上和大殿下、五殿下也都赶来了,就等着出发了!”
“好啦,别催啦!”奚茗边说边抱着自己的‘花’灯,拿着桌子上的满满一袋银子跟着‘门’口的几人一齐跟着卫景乾、卫景离、卫景贞和秦博雅出宫去了。
今次毕竟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