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男装,将长发高束,奚茗在徐子谦面前转了一圈,问道:“如何,可像男子?”
徐子谦的目光在她日渐无法遮掩的‘胸’/脯上转了一圈,思忖片刻道:“只怕身份难掩……”
奚茗低头一瞧,登时大窘。 -叔哈哈-首发上有意思书院如今她正值发育,‘胸’/脯日益饱满,玲珑的曲线在秋日不算单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稍微心细的人只需打眼一瞧便可识得她的‘女’子身份。
看来,得借助点工具!奚茗眼珠一转,又套上一件短褂,遮住隆起的山丘,然后拔出匕首、魔爪一伸,趁和顺不备,端直削下他一小把不足寸许的头发来。
不顾和顺唧唧歪歪的又哭又闹,奚茗钻进马车,捣鼓良久,再一下车,入徐子谦眼的竟已是一名黑脸络腮胡的大汉了!
“这回,如何?”奚茗粗起嗓子,‘挺’起‘胸’膛,双手叉腰,高昂着下巴,一副傲然的模样。
“嗯,”徐子谦双目含笑,点点头道,“倒像个铮铮男儿。 ”
听了褒奖,奚茗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十二颗牙齿,洁白的贝齿在暮‘色’的衬托下显得万分耀眼,闪得徐子谦别开了眼。
夜‘色’渐浓,山风灌进‘洞’中,将筑起的火堆撩拨得摇曳起来。三人各自裹着毯子缩在‘洞’内,奚茗、和顺二人却因为今日遭遇刺杀而无心睡眠,各怀心事的望着‘洞’外发起呆来。
“放心吧,今次我们得遇弯刀武士驰援,那么日后必将一直相助于我等,无需多虑。”徐子谦枕着手臂,老神在在。
“这回你可猜错了,我想的不是这个,”奚茗靠在岩壁上,掖了掖厚厚的毯子,一双柔荑抚上腰间袋子里装着金步摇的小匣,遥望‘洞’外漫天繁星,“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大陵,又什么时候能回来。”
徐子谦、和顺二人相觑一眼,皆沉默不语,很明显,奚茗的话重点在后半句,她想的是,什么时候才能不再逃亡。
良久,徐子谦缓缓开口:“原本我们只是三人行路,又绕城穿山,脚程不算快,如今半路杀出一帮武士相助,且不说安全有了一层保障,我们也少了顾虑和阻碍,可捡捷径,以更快回到谷国。如此星夜兼程,不消四、五日,我们便可穿过常澄府抵达西南的永宁府。永宁府的湛龙港是陵国距离谷国最近的商埠,从那里出发,再行四日水路过湛河,即可抵达谷国地界。”
“太好啦,”听了徐子谦的话,和顺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尽情伸了个懒腰,缩进‘毛’毯里雀跃道,“终于可以回洛邑啦!不过十日而已了,只要十日!”
“听说,谷国都城洛邑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因城内流淌着洛水而得名,经济又堪称大陆第一富都,这样的地方确实令人神往。”奚茗噫呼,赞叹的句子里却教旁人听出了几分落寞的调子来。
徐子谦深看了一眼发呆的奚茗,眸光闪动,他嚅动几下鲜若涂脂的‘唇’瓣,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安慰的话来,转而似叹似述:“冬天就要来了,正是回洛邑的时候。”
“冬天……”奚茗身子一僵,内心里满是颤抖。那年隆冬,她第一次遇见卫景离,白狐裘披肩,云纹外衫,高冠‘玉’面,如月如皎。她记得他说,正是那日在紫阳街头听到她唱歌,才改了心意、放弃斩草除根的念头。
回忆在某年某月里兜兜转转,她竟不自觉地低唱起来:“想问天问大地/或者是‘迷’信问问宿命/放弃所有/抛下所有/让我漂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凋落/慢慢的拼凑/慢慢的拼凑/拼凑成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
徐子谦、和顺二人没想到奚茗这个习武的丫头竟有如此美妙的歌喉,嗓音清冽中不失柔和,堪称天籁。歌未讫,两人便听得醉了。徐子谦偏过头望向浅唱的人儿,她蜷缩在距他丈许之外,双臂抱膝,遥望向远方,筑起的火光跳跃着,仿佛为她打着节奏,光亮亦愈发柔和起来,笼罩着她,灿如夕阳的余晖。
“我不愿再放纵/我不愿每天每夜每秒漂流/也不愿再多问/再多说/再多求/我的梦……”
她的眸底已蕴湿一片,异‘色’的泪珠大颗大颗地坠落下来,在她涂黑的小脸上拉出几道白痕,像是奔流不息的洛水支流,流入徐子谦的血液里去,风吹即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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