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茗正喝着茶,听到如此巨大的一笔账目,差点没岔过气去
仅仅一座城池内的一个行业,就能净赚将近三十万两!那扳着指头算算,谷国总共九府二百六十三城,每城包括三十六行,那么……三十万乘以三十六,再乘以二百六十三……除去谷国大本营,徐门商道深入陵、弗、明、阖等几十个大小国家,再粗略一乘……真是,妈妈咪呀!
艳羡的目光直戳戳地从奚茗的双眸中射出,探照灯一般打在徐子谦身上。谁知徐子谦浑然不觉身边一匹小狼崽的逼视,专注地翻开账本,一目十列地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将三本账簿浏览完毕。
就在奚茗诧异徐子谦怎么如此粗枝大叶地审阅账目时,徐子谦将三本簿子掉了个头,朝向张伯,微微一笑,道:“张伯,不对,入账总计五十八万三千四百二十一两七钱,出账总计二十九万五千二百三十八两四钱,净入账二十八万八千一百八十三两三钱。”
张伯一听,忙叫来随行的账房:“快快快,拿算筹再算一遍!”
账房躬身拿着徐子谦案前的算筹,同张伯到角落算起了账,账房念数,张伯算数。整整三大本册子,用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算好。而这期间,卫景离已经极其高效地处理好了大部分事物,将奚茗震惊得目瞪口呆。
“张伯,算好了吗?”徐子谦趁着中间喝茶的功夫问道。
“算好了,算好了,”张伯擦着满头的汗水回到徐子谦案前,行礼道,“回公子,入账总计五十八万三千四百二十一两七钱,出账总计二十九万五千二百三十八两四钱,净入账二十八万八千一百八十三两三钱,公子算得分毫不差,是在下的过失了。”
奚茗刚准备低头喝茶,就被张伯的一席话吓得抬起头来,手里的杯子差点给摔了。
徐子谦……他竟然算对了?他囫囵吞枣地看了一遍庞大复杂的账目,竟然片刻之间就心算出了正确答案?这家伙是计算器么,或者,比计算器算得还快啊……
徐子谦这个人……究竟是谷国特产的什么物种啊,竟然比卫景离还让奚茗看不懂。
这边张伯汗流浃背的刚一走,又有一名山羊胡的锦衣男子上前,呈上账目,说了些他管理的城池内丝绸、布匹行的情况。
徐子谦粗略翻了翻手中的册子,对着山羊胡两眼一眯,笑道:“刘昶,你的帐算得可真好啊。”
不单单是刘昶,就连一边静静坐着的奚茗、其他静候的老板们也都浑身一阵激灵徐子谦的话柔中带刚,阳中带阴,隐隐透出一股子煞气。
“公子,刘昶……不明白公子的意思。”刘昶脸颊上的肌肉明显颤了一颤,头一底,立马给徐子谦行了个礼。
“不明白?”徐子谦眸子一弯,对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大了至少一轮的老兄冷笑道,“泗水城中的布行虽说不似酒楼、茶肆那般利润丰厚,但好歹从未亏损过,为何你一上任管理,就扭盈为亏了?”
刘昶肩膀一抖,头压得更低:“公子,泗水城半年来的收入确实不好,工人们的例银、材料进货、铺面的翻修都耗去了极大一笔开支,所以……”
“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