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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不可啊!”李锏急忙谏言,“敌军两万余兵马,我军仅有一万步兵残部,无法力敌,主上还是带茗儿撤退,由于将军断后吧!”
“是啊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将陆襄出山,其心在殿下您呐!”于飞说得万分恳切,“殿下您肩负着国之未来,可不能有一丁点闪失,否则我于飞愧对国家啊!”
卫景离望着越逼越近的敌军,沉默片刻。 ..
“主上,不要犹豫了,属下愿带三百勇士誓死护卫,随主上杀回兰汀城!”李锏换上了近乎恳求的语气。
卫景离视线落在奚茗脸上,见她小脸上沾满了灰尘和不知哪里来的血点,低声问她:“若我让你独自返回兰汀城,你会不会听我的话?”
他猜,就算他强下军令命奚茗先行离开,自己和众将士与陆襄来个死战,奚茗也会死扒住他不放,誓要同他在一起。
果然,奚茗一蹙,美眸怒瞋,急道:“卫景离,你要赶我走?!”
“不是‘赶’,是军令!”卫景离态度也比较强硬。作为统帅,他必须身先士卒凝聚军心,但作为男人,他又必须保证自己爱人的安全。
“好哇,你竟然用军令来压我!”奚茗也顾不得战场纷乱,当着众人的面给卫景离下了通牒,“你今日若是让我独自撤退,我就不嫁给你了!”
卫景离一愣,原本冷峻的面容像是裂了个缝,竟透出淡淡的纯情和喜庆来,他唇瓣噏动两下,唇角微翘,道:“你的意思是,你原本已经准备好嫁给我了?是么,茗儿?”
“是是是!”奚茗余抄来的陆襄,没功夫关注卫景离变幻莫测的表情,“锃”一声抽刃,紧抓马辔,道,“所以卫景离你现在必须跟我在一起,若幸存,你我就风光大婚,若不幸,你还得跟我结冥婚!这辈子你别想甩开我了!”
言未讫,陆襄就高喝着率军奔腾而来,长刀所指正是一身银色铠甲的卫景离。
卫景离“呵”地轻笑一声,道:“好。”
“卫氏小儿,束手就擒!”陆襄再次大喝一声,距离卫景离的一万残部仅百丈。
李锏见卫景离和奚茗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地要紧跟对方,干脆也扔了剑鞘,抡起长剑表忠心:“我等将士愿随主子拼杀而出,誓死护卫!”
卫景离敛起笑容,鹰眸隼向陆襄,一字一顿地道:“众将士听令!”
“在!”一万残部立马改了精神面貌,全体抖擞而立,表情肃杀,齐刷刷的吼声震彻赤峰岭。
“随我,踏敌尸骨,杀出血路,冲——”极度铿锵有力的呐喊,极度霸气卓绝的军令,极度拔山超海的气魄,于瞬间从卫景离的身躯里迸发。
顷刻,马辔一紧,卫景离持剑当先冲出。
“踏敌尸骨,杀!杀!杀!”一万余陵军步兵紧随其后,甩开膀子和明军交错混杂,捉对厮杀,用血肉之躯硬生生撕开一条血路,助卫景离撤退。
将士虽勇,却抵不住陆襄更勇猛,长刀在空气中劈出“呼呼”的风声,左右发力,一路连斩十余名陵军,直冲卫景离而来。
见陆襄要“擒王”,李锏和于飞一边杀敌一边往卫景离身边靠拢,而卫景离本人则抛开身份冲锋陷阵,连马辔都不抓,缴了一名明国骑兵的长刀,右手持剑左手握刀,斩敌人数是其余将士的两倍还要多。陆襄指派去围攻卫景离的骑兵纷纷被其挑下马,没出一盏茶的时间竟让卫景离带着奚茗、李锏杀出了一条窄道,大有全身而退的趋势。
陵军拼死一战的信念和刚勇有些出乎陆襄的意料,陆襄意识到,此时的一万陵军基本上已经自动成为了卫景离的敢死队,虽然人数上他们占不到什么便宜,却也真刀真刃地和以逸待劳的明军叫上了板,丝毫没有退让的迹象。
为了完成生擒卫景离的任务,陆襄也是拼了老命,将目光投在卫景离身侧的小丫头身上——他听说过,卫景离帐下有一员女将,上阵杀敌一点不输男子,而且明国坊间盛传的歌谣女主角就是她——卫景离的王牌护卫,钟奚茗。
陆襄虽老,却绝不糊涂,他作为皇甫萧曾经的老师,对皇甫萧的心思还能揣摩出一、二来,自然知晓皇甫萧对这戎装丫头的感情不一般,所以他不能取其性命,但又不得不利用她一番。
于是,陆襄大咤一声,带着人马锋芒一转,朝奚茗搠去。
奚茗听到迫近的喊叫声,紧急抹了一把飞溅到双眸上的敌人鲜血,待看清来将是敌军的陆襄,她手上的短剑已经本能地刺了出去。
“铛”一声,陆襄长刀一挡,当即便震得奚茗手掌发麻,指节欲断,心道这陆襄看上去连眉毛都花白了,竟还能使出如此怪力,也难怪方才于飞见到敌军主将是他会那般惊讶了。
未等奚茗完全从惊诧中反应过来,陆襄就快她一步腕子一转,长刀将她手里端平的剑压下,同时布满老茧的左手大掌伸向奚茗,在她略显单薄的右肩头一扣,立即便教奚茗半边身子都沉了下去,连剑都抬不起来了!
奚茗右臂运力本想挣扎两下,然而陆襄显然是盯准了她,虎目一瞪,大喝一声端直将她从马上拽了下来,令她整个人侧翻在地,短剑也被陆襄以迅雷之势抄走!
听到奚茗的痛呼声,卫景离敏感地一扭头,当看到她整个人摔倒在乱马之中时,头脑犹如被猛击过一般,“嗡”一声炸开,口中喊着:“茗儿!”随即调转马头冲过去,在距离奚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