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伯蕴正要赞服罗琴年纪轻轻便有收买人心,更有在心理上打压仇敌的高明手段,正是觉得这手段虽然高明,却在同时也给了对手喘息的机会。他轻叹,假以时日,她必会是一名不让须眉的巾帼女杰。这种女人若不能被自己的男人驾驭,便是后患无穷。而唯一可避免这种后患的,便是让她纠缠于无休止的爱恨之中,让她变成一个只知道拈酸吃醋的小女人,让她只知道跟自己丈夫的其他女人争宠斗狠,直到筋疲力尽。他望着玉澈,希望玉澈顺坡下驴,暂屈之下,以图他日奋起。但玉澈似乎并不这么以为,也没有俯身屈就之意。而是望着罗琴笑道:“二少奶奶宽宏,自然该受阖府敬重。可是阿澈却也不愿意蒙受不白之冤,今儿个这事儿若是不了了之。大家说二少奶奶宽以待人固然是好,可也必会鄙视阿澈因私利害人。那他日二少奶奶若再有什么不测,大家自然想当然的就想到阿澈的头上了。那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更何况阿澈并不以为那人就是要害二少***,反而觉得那人像是准备来算计阿澈的。实不相瞒,若不把这人揪出来,阿澈以后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罗琴微笑道:“既如此,那就全听妹妹的了。”
玉澈点了点头,便走到咏莲的面前接过她怀里的狗儿,轻轻抚了抚它光滑洁白的绒毛,喃喃自语道:“小狗儿,我知道你跟别的狗儿不一样,你比它们都聪明。如今我便是要用到你的时候了,你若是能嗅得出谁的身上有血燕里马钱子的味道,你就叫几声。若是不能,那我只能听天命由命了。”罗夫人忍不住的吃吃笑了起来。
玉澈便把血燕端至狗儿的鼻尖,那狗儿并不怎么配合,而是淘气的在玉澈的身上蹭来蹭去,陈百灵偷空挪到玉澈的身边抱怨道:“你真是傻呀,低个头会死呀,快跟阿琴赔个不是,她心眼儿好说不定不跟你计较了呢!”
玉澈并不答话,继续逗着蓬蓬去闻那血燕。原来那小畜生极调皮,有半天不见阿澈,此刻见了她,便如同顽童盼来了慈母,一味的只知道撒娇淘气,如今正是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就是不肯去嗅那碗血燕。玉澈便着急起来,罗夫人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咏莲急得也跑了过去揪着蓬蓬的小鼻子道:“你快闻快闻呀,怎么平时挺聪明,关键时刻倒是变笨了。”两人如是祈求威逼利诱了许久,但无奈那小家伙就是不上套。
转眼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罗夫人终于失去了耐性,将碗里的最后一口茶吃完,而后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碗道:“好了没有?我已经完全失去耐性了。天知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要在这儿看着你们两个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咏莲便祈求道:“夫人,请您稍等片刻,这狗儿很聪明的,只是现在刚睡醒有点儿迷糊而已。”
罗夫人冷笑道:“迷糊?我看你们两个才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