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几天里,罗琴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许多东西,许括丁群逸。或许在他的心里,罗琴终究是因为嫁给了自己才会有这么多的不幸吧!阿澈倒像是再懒得理会这件事,甚至懒得理会丁群逸。每日里总是睡觉安胎,也很少有人去打搅她。罗琴更是待在玉屋楼里足不出户,直到一日,罗夫人派人传来话,说是为孙梨指了一门亲事。丁群逸听后有些不悦,觉得这事儿有点儿欲盖弥彰的意思,恐外人生出更多的疑惑。但罗夫人是直接跟丁老夫人说的,丁老夫人觉得孙梨年纪也确实有够大的,便允了。消息一传出,楚娥是最先雀跃的,她本以为罗夫人说的应该是自己了。没想到乃是从前伺候罗琴的金铃儿,只因罗夫人觉得金铃儿为人实诚,更让人放心些。楚娥太滑头,恐不易掌控,何况还要留着她伺候罗琴呢!怎奈金铃儿不乐意,竟是恨上自己一家子了。罗夫人使了好多手腕儿,威逼利诱的不在话下,最后逼得使出了杀手锏:若是不答应,你们一家子人都别再宝应呆着了。铃儿到底只是个穷丫头,怎么斗得过堂堂刺使夫人?无奈之下也只得答应了。
楚娥伤心欲绝,哭了半天,什么事儿也没心思做了。亏得罗琴待她不薄,不说什么。她反而去求罗琴帮忙,罗琴病恹恹的躺了好多天,听楚娥哭哭啼啼的过来求自己,苦笑道:“我是早就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我,自己还顾不上自己哩,哪有空去管你?”
楚娥绝望,哭道:“您就看在我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求您为这个替我去求求罗夫人吧!”
罗琴摇头道:“我早想劝劝你了,你这才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呢!你也不想一想,以你与我的亲密,我母亲怎么会将你嫁给他?即便是要选人,必然是不会选你的。”
楚娥道:“可是我对小姐忠心耿耿,夫人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罗琴却道:“傻瓜,在这件事情上,老夫人要的是对她绝对言听计从的人,而不是对我忠心耿耿的人啊!”楚娥不由得痛哭失声,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吗?不,我若是认命之人,怎能活到现在?可罗琴终究是不肯帮她的,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自顾不暇的人,哪有空去管她?
楚娥倒是很乖觉,也不再搅扰罗琴了。因孙梨家离此不远,便暗自想些鬼主意,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么痛快的就在一起了。
话说那金铃儿年纪都二十三四了,身材娇小,长得也算是漂亮,为何到现在都没嫁人?不为别的,只因当年在罗府被污蔑成贼,一传十十传百的成了家乡人的笑料,自然是嫁不出去的。这些年凡来说亲的,大多都是年老无妻,身有残疾或游手好闲娶不到老婆的,并且人家有的还挑三拣四的。为着个彩礼之类的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弄得铃儿心中堵了气,相信天下男人一般黑,这一辈子打定主意单过了。只是为年老的父亲发愁,如今罗夫人来指嫁孙梨,想想倒是比以前见到那些强了千倍百倍。只是她不是叫我跟孙梨好好过日子的啊!而是叫我去监视他,若他真跟罗琴藕断丝连,便要我拿毒药毒死他啊!姓罗的大多没好人,我岂会为了他们去杀人?而被杀的这个人又是跟我拜堂结发的夫君?此举不但不仁不义,而且不顾我身后的死活,我岂能就这么的从了?可是不从又能怎样?在她的眼中,我不过是蝼蚁一般的人物,根本不值一提,他要杀我,要杀我的父亲,要杀我的亲戚朋友简直是易如反掌啊!我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难道也不顾他们的命了吗?
想了最后铃儿也唯有无奈的答应了,罗夫人心里着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便说二月十二是黄道吉日,匆匆的就要办了这桩婚事。搞得金家父女包括孙家都没准备好,孙妈妈也犯着嘀咕,为何突然的要为儿子办婚礼。直到一日邻居张妈妈‘好心’的来通气,说阿梨要娶的姑娘名声不怎么好,十里八乡的都知道她是个贼。孙妈妈也着了急,说什么也不能让儿子娶个臭名在外的女子回家啊!倒是孙梨对金铃儿不甚介意,自己伤悲着见不着罗琴呢?只因这亲事是丁老夫人定下的,便什么也不多想的点头了。他想的很实际,既然永远都不会是她,那么是谁都不要紧。当然这个‘她’指的就是罗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