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张萌你哪来那么大的胆啊,我记得你以前胆子可没这么大?”四顺不顾牛车上下打量着她,疑惑地道。
李若惜这才注意到坐在身旁举着火把一直未语的张春兰望着她的眼中透着异样的神采,随即讪讪一笑,找了个理由搪塞,“可能是因为死过一次吧,胆子就大了。”
四顺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惊地道:“不会真的是阎王爷给你开了个……啥眼吧。”
“什么傻眼,那是慧眼。”李若惜未曾想到她起初用来糊弄周三等人的伎俩竟然传开了,也好,也好,这样她就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解释了。
“我说的不是傻眼是……”四顺想更正,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李若惜明白过来,原来是她曲解了,笑道:“你说的是什么眼对吧?”
“对,就是这样,还是在私塾呆过的人厉害。”四顺有些羡慕,随即有些失落地道:“早知道我也去私塾打杂了。”
“得,你要是喜欢我有时可以教你。”李若惜有些好笑,就张萌在私塾学的那点东西,还不如她小学学的多。
“你说的是真的?”四顺倍感激动的转过身,缰绳拉的过紧,牛车突然晃了一下,赶忙回过身稳定。
“你说你,说话就说话,激动个什么劲。”张春兰喝斥道,心中不禁担忧起回家后该怎么向周财交代。
四顺一耸肩,不再说话认真赶车,李若惜看出她的担忧,握着她的手,那家子极品,问道:“姐是在担忧家事?”
张春兰扯出一丝苦笑,望着她道:“担忧有什么用?当初我选择站在张家这边怕是已经得罪公婆了,现在事情已明了心里大石放下了,回去任他们打骂便是。”
李若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张家的亲戚本来就不多,除了张二牛一家就属张春兰一家了,而她家现在还在谷子里谈不上有多亲,她能这样帮她家她能不感动么?可感动归感动,怎么解决周家对她误会才是正题。
沉默了许久,李若惜刚想说话,便被背身后的马车声打断,她与张春娘同时像后望去,马上挂着两个灯笼大大的写着周字,心下便知是谁了。
马车很快便与他们的牛车平齐,从车窗探出一个满脸横肉的脑袋来,拉扯着大嗓门,骂道:“你这个挨千刀的野种,有不要脸的娘就有不要脸的种,今天老娘不好好教训你就不姓如。”
说罢,马车停了下来,从马车内跳下来周家二老与周家老二夫妻两,两个女人上前一把便将赶牛车的四顺拉了下来,牛车不受控突然一歪,李若惜与张春兰一个没坐稳从牛车上滚下来。
还未等人反应,婆媳二人上前一顿闷打,张春兰反应过来连忙爬起来,一把抓住荚氏的头发,“啪啪”几掌扇的她是花眼撩乱、晕头转向,如氏见荚氏被打忙过去帮忙。
李若惜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她上辈子可是富家千金哪受过种罪,新伤加旧患令她一点劲也使不上来,四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想上前帮忙却被周家父子两给按住,但两人并非动手。
又殴打了一阵,张春兰已是乌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青一块紫块好不精彩,婆媳二打累了,气也消了,如氏双手叉腰,呸了一口,“不要脸的东西胳膊肘既然往外拐,帮着外人欺负起自家人来了,看我不让周财休了你,你个不要脸的贱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