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回到凌天侯府一日后,凌天侯府派人与宰相的人进行交涉,确定了杨天与章始兴会晤的地点与时间。
两天后,长平近郊一处雅致的亭阁楼台内,两班人互相仇视、马虎视眈眈地守在门口。雅阁之内,杨天和章始兴相视而立。
章始兴长得很高,足有一米九左右,却一点也不显得剽悍,因为他整个人非常的消瘦,消瘦他脸颊内凹,甚至连颧骨也是清晰可见。
微眯着眼睛,章始兴居高临下地审视了杨天一会儿,然后在他的鹰钩鼻下,极薄的嘴唇抿起,以冷淡的口气道:“闻名不如见面,沉寂两年后一鸣惊人的天才杨天,果然少年英雄。”
杨天抬着头与章始兴眼神交汇,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年龄或是身高而在气势上被压制,反而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应对。
仿佛杨天也是一个活了很久的老枭一样,杨天不卑不亢道:“章太宰你也是位人杰。”
“来来来,怎么能给你站着说话呢?快来做。”和他刻薄的外表不同,章始兴热情道。
雅阁内二人谈话的氛围,和雅阁门口两班人的剑拔弩张完全不同,以诡秘而又和谐的气氛进行着。
坐到椅上,章始兴仿佛坐到了万里河山之上,沉静、厚重的感觉从他消瘦身上传出。而杨天做到椅上,却仿佛是一柄鞘内待出的利剑。
这是因为这房间之内只有杨天和章始兴两个人,章始兴是凝神境的强者,杨天才锻魂境。章始兴有恃无恐,而杨天却要时刻警惕着神经,以便应对章始兴可能的突袭。
在章始兴审视的目光下,杨天率先开口打破了宁静:“我觉得我们并没有做出任何危害大靖的事情,为什么一向只为大靖的章大人要这样对付我们?”
章始兴避而不答道:“皇上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你觉得如果当今圣上死了,大靖会怎么样?”
没想到章始兴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样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言语,杨天压下惊异的心道:“皇上已经庇佑了大靖上百年,一定会龙体安康,继续守护我们大靖百年的。”
杨天不知道章始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敢落得口实,就这样糊弄地回答了。
章始兴道:“王朝天下的三大势力体,已经是上万年的老规矩了,无论多少朝代更迭,也没有人打破这个规则。但是霸天殿却打破了。在王朝天下,竟然出现了一个只有在中域才会出现的宗门!”
“霸天殿的出现,我不知道对大靖是好是坏,但是在这个节点上,我只知道它会让本就不平静的大靖更加动荡。大靖经不起这样的风雨。”
杨天不解地问道:“这个节点?本就不平静的大靖?大靖现在还是盛世,怎么来的这一个说法?”
章始兴突然转变了话题,对杨天说:“你知道势力联会,本属于霸天殿的荣耀,我给了断剑候了吧?”
不知道章始兴为什么提起这个,杨天顺着他的话道:“知道。”
“也知道现在霸天殿的处境吧?”
“知道”
章始兴露出了一丝笑容道:“知道就好。我手中的力量显露还不到一半,就已经对你们造成了这样的压制。如果我全力动用这一股力量……霸天殿将在瞬间覆灭。”
这一番话,让原本平静的气氛瞬间紧张,杨天揣着一颗愤怒地心道:“你一定要这样做?”
“当然不是。”
他的回答让杨天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句话却让杨天变得更加愤怒了,“你解散霸天殿,那我就不用这样做了。”
杨天的眼神逐渐冰冷,也带着威胁的口气道:“霸天殿的建立,是得到了许可的。你这样兴师动众打内战,真当你只手遮天,不会受到制裁?”
“当然。大靖半数以上的王公将相都是我这一边的人,所有反对我们的人,都不会有好的结果。”章始兴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低沉自信的口气道:“比如……燃火候,他就是反对我们的人之一。而现在,燃火候已经不存在了,而燃火候府也已经变成了废墟。”
章始兴仿若蒙在杨天心头、也蒙在大靖上空的乌云一样,压得让大靖的很多人、让杨天喘不过气来。
“你如果不自己解散霸天殿的话,不止霸天殿,连着凌天侯府一起,他们都会像燃火候府一样化为废墟。”章始兴像是一只露出獠牙的毒蛇,将自己的威胁性,完全地展现了出来,“知道为什么我的风评很好,但是我现在却这样对你吗?”
杨天不可思议地看着章始兴道:“难道是……”
“对,没错。所有说我不好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了。”章始兴缓缓道。
“他简直就是一颗埋藏在大靖心脏处的毒瘤!”杨天心道:“在前世,章始兴完全没有现在这样的气焰。果然我的重生,让世界上的很多时间都有了不同变化啊……这就是蝴蝶效应吧。”
愤懑地对着章始兴,杨天说道:“你恐怕不是因为什么霸天殿出现,会让大靖动荡这种理由而对付我的吧?别唬人了,这种骗孩子的把戏就不用说了。”
章始兴摇了摇手,突然疯狂地大笑,“哈哈哈!是啊!不管怎么说,霸天殿都是要毁灭的,而你也是要死的。”
这一次会面,杨天觉得除了让自己更加一头雾水外,一无所获!
“这一次的会面,你的目的不是……”说着,杨天大惊,然后瞬间就跳出桌椅,冲向雅阁外。
章始兴缓缓起身,拍着大手笑道:“不错不错,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