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翻译在外面表面上是佯装观风景,心里其实是在暗暗凝听着田芳和董红的动静,听见她们俩的脚步消失在了祠堂里后,才慢慢转过身来,急得直搓手,心里也显得百般的无奈与不安!早知道这样,自己为何不弄清楚状况才来?这下好了,真是骑虎难下啊!都怪自己一听见好吃的,就忘乎所以了,看来,这真是一个教训,有时候,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能放弃了戒心,不然,像现在的这种状况,可能还会发生。
就在刘大翻译胡思乱想地这档口,没见人影,就闻其声的董老爷子惊喜地叫嚷着像是要出来了:“哎呀!恩人,恩人来了,咋不快请进来呀!你这丫头是怎么办事的?”
“他不愿意进来嘛?我难道能背他进来吗?他那个子少说都有一百多斤,我能背的动不?”董红那叽叽喳喳的叫屈声,紧随后传了出来。
“哎哟,你还犟嘴,我去,我去,这孩子,真被惯的没型了。”话完,董老爷子的人影就出现在了祠堂门口。
刘大翻译见状,慌忙转身,佯装继续看着其实自己也觉得挺无聊的天空。
天空蓝蓝的,云彩稀疏,只有那清爽的,带着泥土的芳芬的空气,还令人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瞬间,让刘大翻译那起伏不定的纷乱心绪,微微安定了下来。
“哎呀呀,这这不是刘大翻译吗?贵客,贵客啊!恩人降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董老爷子欣喜着,抱拳快步走了过来。
“老爷子,你还认识我?”刘大翻译微笑着转身,看着精神奕奕的董老爷子。
“当然了,要不是我听了团长政委他们说起,是你出手相救爱女之事,加上你那深入老夫骨髓般熟悉的声音,我还真不知道,你就是救我女儿出虎口的恩人呢?不过恩人的隐藏功夫实在是高人一筹,宽恕老夫曾经有眼无珠之不敬之最。”董老爷子突然老泪纵横起来:“老夫,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你的大恩大德,在这里只能说一句谢谢了!”
话完,董老爷子就要当场拜倒在地。
他快,哪有刘大翻译快,只见刘大翻译微一弯身,探出双手,就拖起了董老爷子:“老爷子,你太客气了,你大可不必这样,你这样是折煞我了,快起来,快起来,像你这样的人士,我能救你女儿出虎口,那是我的荣幸。”
董老爷子被刘大翻译托着,怎么也身不由己似的拜不下去,只得顺势站了起来,一拭眼睛都泪水,热情相邀:“你看老夫高兴得都忘了正事,走走走,屋里叙话。”
刘大翻译再也推辞不过董老爷子的热情,只得硬撑着点了点头,然后让董老爷子手拉着手,进了祠堂。
祠堂挺大。
董老爷子父女二人,将祠堂巧妙地隔成了三间房屋,进门是大厅,也是孩子们上课读书的地方,三排整齐,一排十张桌椅,犹如士兵立正似的端端正正地摆在大厅里,大厅正前方是一块几乎全墙上了黑漆的黑板,上面还写着‘中国人民,抗战到底!’的几个授课的行书大字。
而大厅的左侧是老爷子隔的一个休息的单间,不宽,但是也应该不会显得拥挤。
不用猜,右侧,应该是董红的卧室了,因为,里面正传出董红和田芳两人那叽叽喳喳,愉快的谈话声。
“姐姐,你来这里都快两天了,我都没有什么时间陪你去散散步,真是不应该,怪只怪,这学堂的事情太多了,忙不过来。”是董红的声音。
“办学堂是大事,妹妹你忙你的,姐姐怎么会怪你呢?”田芳的声音也跟着传了出来。
“姐姐,等这两天忙的差不多了,我带你去周围看看,这里的山山水水可好了,我很喜欢着哩!”
“行!只要姐姐有时间,我们就去。”
……
“这边请,这边请。”董老爷子将刘大翻译领进了左边自己的卧室里。
卧室果然不大,但是还算整洁有序,不愧是像董老爷子这样的人,应该具备的条件。
在床铺前的书桌边坐下,董老爷子一边替刘大翻译沏茶,一边说着:“唉,地小,惭愧,惭愧,如此邀请恩人,实属不该啊!请恩人多多海涵!”
“老爷子,你就不要恩人恩人地叫个不停了,叫我小刘就行了,恩人二字实在不敢当啊!”刘大翻译苦笑道。
“行行行,恭敬不如从命了。”董老爷子将茶水递在了刘大翻译的面前,还是一脸的歉意:“今日不比往日,没有好茶相待,还请见谅。”
刘大翻译从早上到现在别说一粒米未进,就是一口水也没有喝上一口,所以接过董老爷子递来的茶水,也不客气地直接喝了一口,算是清清肠胃。
“对了!你怎么也来独立团了?难道是因为我们父女俩的事,你被鬼子给发现了不成?”董老爷子问道。
刘大翻译微笑着摇摇头:“这事,说起来还真是一言难尽。”
“噢?是吗?”董老爷子好奇地看着刘大翻译问道。
刘大翻译点了点头,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什么?这么说?从鬼子牢里救出老夫来的,还是那个被你灭过一次的藤原老鬼子了?”董老爷子听完刘大翻译曲折地叙述,有点晕乎乎地感觉。
刘大翻译微笑着点头:“正是。”
“哈哈!这藤原老鬼子的命可真长啊!”董老爷子笑了。
“他这叫弄巧成拙,帮了我们不少的忙,当然他救了老爷子一命,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刘大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