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抽’了一口烟,不慌不忙地说道:“她叫吴晨,这个名字你并不陌生吧,她是在省行行长的位置上倒下的,当时全国的媒体都对她做过报道,只是没有提起过她是我的学生……
你知道,我这个人很恋旧,从师生情谊上来说,我应该运用自己的影响力帮帮她,即便不能替她洗脱罪名,起码也可以从轻处理……
其实,在事发之前,我曾经亲自秘密前往她工作的城市去看过她,目的就是希望了解一下事情的严重‘性’。, 。
但是,她太自负了,你知道,在多年的工作中她已经在那里建立起了自己的人脉关系,所以总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不仅没有告诉我真相,甚至还在我面前遮遮掩掩、满嘴谎言……
既然这样,我也就无话可说了,但结果怎么样呢,在我离开那座城市不到半个月,她就被双规了。不过,既然是我的学生,她可以负我,我却没有负她……根据法律,她本来是要判死刑的,起码我想办法保住了她的命……”
韵真自然听说过这个轰动全国的‘女’行长的事迹,只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也是李毅的学生,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李毅不过是做为一个老师在警示自己,可越琢磨越觉得他话中有话,随机马上明白了他讲这件事的真实意图,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韵真啊,我再问你一次,你这么匆匆忙忙地想离开银行,究竟是什么原因啊?”李毅见韵真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这才语重心长的问道。
“老师……这个……我……我因为认孟书记做干爹,所以……所以想利用他的影响力从政……毕竟,根据我的自身条件,在银行发展下去,总摆脱不了业务领导的职业约束,所以……”
李毅一下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半天没有出声,房间里静悄悄的,静的韵真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她心里只想着一个问题,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也许他已经听说了那笔钱的事情,起码已经怀疑自己手里有那笔钱了。
可母亲为什么告诉他自己要离开银行的事情呢?这不是添‘乱’吗?也许,她以为自己有充分的理由向任何人解释做出这个决定的动机,可问题是,李毅这个金融界的教父信息灵通,耳目众多,怎么能瞒得住他呢?
“能认识孟书记做干爹,自然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良久才听李毅缓缓说道。“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所以,不算你撒谎……但是,这肯定是其中的一个理由,我猜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韵真呆呆地说不出话,从李毅执着的不断‘逼’着她回答这个问题来看,不用说他已经知道自己干的事情了,刚才说吴晨的案子实际上就是对自己的警告,同时提醒自己,今天的会面和当年他见吴晨的情景有点类似,如果自己对他说谎,那么,等他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情况呢?会不会自己也东窗事发,被检察机关双规呢,这种命运难道真的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韵真觉得自己脊背上香汗淋漓,身体一阵燥热,那感觉竟有点像是在压抑中产生了快敢,身子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李毅似乎窥视到了韵真的内心,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坐下来,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秀发,用一种老年人特有的语重心长的口气低声说道:
“你母亲太‘精’明了,她几乎能够看透一切,当她告诉我你要离开银行的时候,我就明白她的意图了,她希望我能帮助你……
她心里很明白,她马上就要离休了,人走茶凉,影响力大打折扣子,尽管我已经是个老朽了,可在银行界说句话还是很管用的,她更清楚,现在不比从前了,以前这里是储慧说了算,而你是她的爱将,所以,你母亲不担心你会出事。
可现在是周丹说了算,她身后有她丈夫王书记撑腰,只要她看着不顺眼的事情,什么人她不敢碰啊……
何况你们之间可没有什么‘交’情,不要以为她会把你当师姐妹,你知道在你没来之前,丹丹在和我谈论你的什么事吗,我想你自己应该心里很清楚吧,韵真,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很机密,没人会知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百密一疏这个词吗……
这些你母亲都想到了,所以,她自然就想到了我,而不是你干爹……可是,没想到你这个小东西竟然在老夫面前使障眼法,我的小真真,你进步不小啊……”
韵真仿佛如梦初醒,可又不敢确认,因为母亲明知道自己要来见李毅,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交’代,难道她算准了自己会被李毅‘逼’的说出实情?或者她这是有意在考验自己临机应变的能力?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老男人在讹诈自己。
“哎呀,老师……你让人家说什么嘛……既然你都和我妈妈商量好了,干嘛还来缠人家……”韵真的身子几乎滚到李毅的怀里,这个时候,她认为撒娇装糊涂是最好的办法,起码先探探李毅的口气,最重要的是想知道周丹前面都对他说了些什么。
李毅虽然一辈子在脂粉堆里打滚,可就是受不了‘女’人这一套,何况,韵真这个美人总是让他心痒痒、手痒痒,见她跟自己撒娇打痴,忍不住把她抱住了,低声道:
“小傻瓜,你妈妈这匹久经沙场的老马,怎么会把话说得这么透呢?再说,她如果对我说点什么,那岂不是有和自己的‘女’儿同流合污之嫌?她既然让你来找我,自然是想让你自己老实‘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