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区本来就不是繁华区域,边缘地带便是在城郊了,凌佑煌对那个废弃的钢铁厂有些印象,规定时间内便到达,紧急刹车后便冲进了工厂大门,留下惊魂未定的司机。
这里面的建筑看起来已经摇摇晃晃,里面更是充满着一股常年不见阳光的霉味儿。
凌佑煌走进来的时候,环顾四周,丝毫不见人影。
就在他准备去更深处搜寻的时候,手机登时又响了起来,彩铃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废旧厂房里听起来尤为吓人和刺耳。
是那个号码:“右转有楼梯,上楼来。”
凌佑煌想都未想,按照那人说的,上了楼去。
被绑在椅子上的丛薄雪正正出现在他的面前。
“薄雪!你怎么样?”她的衣服上沾满了土,手被人反绑在椅背上,嘴上贴了胶带,眼神看起来很痛苦。
凌佑煌冲着丛薄雪身边站着的两个黑衣人喊道:“放开她!”
“他们当然不会听你的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凌佑煌这才注意到,右侧还站了一个人,是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但是身材壮实,手里,拿着手机。
凌佑煌听出这是给他打电话的人,握紧了拳头:“我已经来了,说,你们要什么?怎样才能放了她?”
被绑在椅子上的丛薄雪看着他狼狈又紧张的样子,眼泪便忍不住要落下来,他忙安慰道:“别怕,我会救你出去!”
那人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上下打量了凌佑煌一番,笑道:“你倒是不怕死,凌先生,我这里有一个游戏,你要不要玩?”
不待凌佑煌回答,那人喊道:“楼下的都上来。”
话音刚落,楼梯上一番脚步声音,竟然有六七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上了楼来。
这群人该是训练有素的,否则,又怎么会在楼下隐藏得那么好?
凌佑煌问道:“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笑得诡异:“我看丛北那个老家伙早就不顺眼了,无奈我不能拿他怎么样,既然他女儿那么喜欢你,我就只能,拿你解解我心头的一口气了,这几个人可都是练家子,怎么样?你能受了这几个人十五分钟的拳脚,我就放了她。”
“仅此而已?”凌佑煌冷冷的盯着他道。
“呵,口气倒不小,对,仅此而已。”
被绑在椅子上不能说话的丛薄雪听了这话却忽然着急起来,口中呜呜叫着,猛烈地冲凌佑煌摇着头。
凌佑煌以为她担心他,安慰般的笑笑:“别担心,我没事的。啊……”
话还未说完,一人一拳便打在了他的脸上,顿时觉得右脸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好似有机器轰鸣的声音。
还未清醒,雨点般的拳头便落在他的身上,他再强壮,又怎么抵得过六七个大汉的殴打,一时浑身剧痛,却还是记得努力让自己的脸扭向另一个方向,不想让丛薄雪看到他满脸是血的样子。
丛薄雪嘴巴被贴上了胶带,想要对那个男人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心疼地看着他,无助地哭,停下,快停下吧,她后悔了,后悔了……这样的戏份……太残忍了,她快要演不下去了!够了!
然而不论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现在都没有资格去后悔了……
这一切是得到她允许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在这个节骨眼上后悔了,现在只期盼着,她和佑煌,能有个好结局。
可能他不知道,方才他被打的那个瞬间,她心中满是懊悔,她宁愿彼此从未相识,她也不忍他如今为她遭受这般罪过。
他只是喜欢她,这何罪之有……
丛薄雪心中百般挣扎,最终还是沉住气了,双眸赤红的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切。
“停!”
随着这一声命令,厂房里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停止了动作,只有凌佑煌艰难地动着,强忍着身上的伤痛,伸手抹了一把鼻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冲那人说道:“可以,放了薄雪了吧?”
说着,便一瘸一拐地,走向丛薄雪,想要伸手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慢着!”丛薄雪身边站着的两个人忽然抓住了凌佑煌,制止了他的动作。
凌佑煌不敢相信地回头看那个人:“你什么意思?”
“我改变主意了,就这么放了你们,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
闻听这话,凌佑煌怒火中烧,血红着一双眼睛愤怒地吼道:“小人,你卑鄙!”
那人却也不恼,凌佑煌被那两个壮实的黑衣人控制着,也丝毫伤不了他。他微微笑着,走到离凌佑煌不远却又安全的位置,缓慢地踱着步子:“老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他把手伸向口袋,掏出一把水果刀来,走到丛薄雪的面前。
凌佑煌见此吼道:“你不准靠近她,滚开,滚开!”
他绝望地喊着,眼看着那个人的刀子慢慢靠近丛薄雪的脸蛋,身体爆发出一股能量,奋力将牵制住自己的两个人甩到一边,冲上前去抓住了那人的手,夺下刀子,而后一把把那人摔在地上,高高地举起拳头,将要落下之际,身体却又一次被冲上来的几个黑衣人制止住,这次几个人抱着他,他丝毫动弹不得。
被凌佑煌摔了一下的中年男人显得有些狼狈,忙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重新捡起了刀子,飞起一脚踹在了凌佑煌的肚子上:“小子找死啊!”
凌佑煌只觉得喉头一阵血腥,控制不住地,嘴角渗出血丝来。
丛薄雪看到此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