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在地下宫看守的守卫,相继都清醒了过来,清醒后,地下宫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有人打开密室的门瞧了瞧,皇太后和一禅大师还在里面背对石门盘腿坐在坐垫上,除了通道里的树叶多了之外,其他什么也没有改变……
御圣君等三人很快回到琉璃宫木鸢所住的房间。
焦急不安了半个多时辰的唐天佑,在听到窗户外有响动的时候,他知道,御圣君回来了,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立马前去点灯。
御圣君先行从窗户跳入屋子里,然后一一拉过母亲和师父,把他们拉了进来。
唐天佑转头望去时,屋子里已多了三个人。他没见过一禅大师,但见过皇太后,也叫过皇太后为母后,但这会,他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叫出来。
虽然他当初视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为母亲,但此时这个女人真正的儿子就在身边,他这个冒牌货,还是别添乱了,好在,他脸上还贴着人皮。
御圣君扶过腿脚不便的师父到桌子边坐下,然后也搀扶过憔悴消瘦的母亲,“母后,先坐下吧。”
皇太后的视线一刻也不离地看着儿子的脸,似乎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她的儿子真的就在眼前。
唐天佑走过来,拿出两个茶杯,提起茶壶,倒茶。他的容貌太普通了,以至于皇太后和一禅大师都不会注意到他。倒了茶后,他退到一边。
御圣君坐下来,紧握着母亲的手,她的眼神炙热而又脆弱,似乎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醒来后她会崩溃的。
他红着眼眶,柔柔一笑,轻轻道:“母后,不是做梦,真的是儿臣。”
皇太后泪落,想说话的,可声音都梗在了喉咙里了,只有泪水在不断地滑下来。
外头深夜里沙沙的风声,夹杂着寒冷的气息。
屋内摇曳的烛火,太过微弱,驱散不走空气中寒冷的因子。
不知过了多久,皇太后已经和儿子御圣君说起了话来,情绪已不复出到这里时那么不稳定。
“木凌瑄告诉母后,她一直把你藏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除了她,谁也找不到你,如果母后不配合她,她扬言会折磨得你生不如死……”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稳定情绪,现在又不稳定了。
御圣君抚抚母亲的肩膀,安抚道:“母后,儿臣一直都好端端的,没事,那木凌瑄说的话,是骗您的。”
皇太后又惊讶又不解,“骗哀家的?这是怎么回事?”
“母后,自小唐走后没多久,儿臣就去了她所在的那个世界了。”御圣君如实道。
他的话,让一禅大师和皇太后都分外惊愕。
一禅大师不可思议道:“小唐跟我提过,她来自未来,是我们无数个后代之人,君儿,你、当真是去了未来了?”
御圣君点点头,回答得很坚定,“是的师父。”
想到木凌瑄登基之前的事情,皇太后又百思不得其解,“皇儿,你说你在小唐走后不久就去了大御,那去多久回来的?木凌瑄登基之前,你可是和她一起回宫的,而且,还带了一个叫诗意的姑娘回来,那个姑娘,和小唐还是一样的长相,而且母后看得出来,你非常爱诗意,完全是把诗意当做了小唐。”
御圣君转向唐天佑。
看到儿子视线转开,皇太后顺着儿子的视线看了过去。她拧了拧眉,不过一个普通的太监而已,怎儿子看得如此认真?
御圣君转过脸,苦笑着对母亲说:“母后,带诗意和木凌瑄回宫的那个人,不是儿臣。”
皇太后和一禅大师震惊得瞪大眼睛。
未免这事把母亲和师父纠结死,御圣君转向唐天佑,给了唐天佑一个别有深意的点头。
唐天佑会意,走了上来,把脸上的人皮一掀——
当那张与御圣君一模一样的面孔呈现在空气中的时候,皇太后和一禅大师都傻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御圣君离座,与唐天佑站到一起。此时,他俩身高一样,长相一样,穿着一样,发型一样……全身上下,找不到不一样的。
如果不是非常肯定自己当初生的是一个儿子,而非双胞胎,皇太后肯定以为眼前这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子,都是她的儿子。
难道,有一个易容了?
想到这个,皇太后没那么惊讶了,心想,此刻关在地下宫的那两人,不都是易容成了她和一禅,那么,儿子肯定也能把别人易容成自己,不过儿子这易容术,都赶超了他的妹妹御心蕊了。
“皇儿,你去了未来之后,他就易容成你的样子进宫?还是,你帮他易容的?”
如今看到真人在眼前,居然以为是易容的,御圣君有些挫败,“母后,他没有易容,是真的与儿臣长得一模一样。”
唐天佑这时微笑着开口,“母后,儿臣为诗意在正殿作画时,您也在身边的,还记得吗?”
的确,儿子为诗意作画时,她也在正殿里,看着儿子作画。皇太后震惊得瞪大眼睛捂住了口,“天哪,这这……”
唐天佑掏出面具戴上,以防皇太后又分不清楚哪个是她儿子,他恭敬地说:“太后,我叫唐天佑,很高兴能当了一段时间您的皇儿,给您造就了这么多误会,天佑很抱歉。”
皇太后恍惚地呢喃了他的名字,“天佑?”
御圣君如实道:“母后,天佑是未来之人,他来自小唐所在的那个世界,他是在唐琳回到她那个世界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