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孔——大姐沈凤瑶,正在人群中焦急地跟着马车走着,身后还跟着一个拎着食盒的男子。
看着大姐在人群中艰难地穿行,沈碧瑶方才那种置身事外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了,视线只停留在沈凤瑶的身上,看着她在身旁那名男子的帮助下,奋力的拨来人群,跟着马车的步伐,一时间忍不住有些感动。
沈凤瑶也察觉到了沈碧瑶在看她,也盯着她看,目光焦急而又怜惜。
马车走得不快也不慢,沉江的马车,没人会挡,谁也不想惹这个晦气,更何况,这也算是别人家的家事,谁也管不了。
只是,这些天,沈三姑娘的名声,在京城里无与伦比,更何况,就是冲着她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无数人也会想来见她这最后一眼。
车行到江边半月桥下,沈府的家丁正要把木牢从马车上拖下来时,沈凤瑶忙拨开人群,冲上前来。
“等等,你们等一下,我与三妹妹还有几句话要说。”
沈凤瑶带着那个男人,推开那几个家丁,冲到沈碧瑶面前来。
沈碧瑶两手扒住木牢的栏杆,问道:“大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送送你……”沈凤瑶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沈碧瑶抬头看了看她身后的清秀男子,扯了个笑,道:“这位是大姐夫吧。”
那清秀男子礼貌地冲她点了点头,道:“在下裘正安。”
沈碧瑶道:“没想到第一次见大姐夫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让大姐夫见笑了。”
“不……”裘正安本想说什么安慰一下,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向沈凤瑶看去。
沈碧瑶见此情形,会心一笑,对沈凤瑶道:“看大姐夫待你不错,妹妹也就放心了。”
沈凤瑶朝裘正安招了招手,打开他拎着的食盒,从里面拿出一壶酒,一个杯子来。一边给沈碧瑶斟酒,一边红着眼道:“三妹妹,天寒水冷,你喝点酒,先暖暖身子……”
沈碧瑶一听,立刻想到,卧槽,差点忘记这都深秋了,要真落下水去,绝对是冻成狗。还好大姐贴心。
一想着,忙把杯里的酒一口气全喝了。沈凤瑶又给她倒了一杯,她又一口干了。喝完之后,立刻上了脸,脸上一片通红。
呼出一口热气,沈碧瑶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于是便道:“好了,大姐,见也见过了,你快先走吧。”
这话一出,沈凤瑶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沈夫人此时也抹着眼泪走了过来,劝道:“大丫头,你也别难过了,三丫头这也是命,你就让她安心地去吧。”
沈碧瑶这回终于没忍住,朝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一路哭过来也就算了,现在明明心里乐得要死,还装得痛苦万分地说着这种话,还让不让人好好地感动一会了?
沈碧瑶道:“大姐夫,你快带我大姐走吧,呆会沉江,别让大姐看了。”
一听到“沉江”二字,沈凤瑶更是泣不成声。沈碧瑶忙示意裘正安赶紧扶她走。
裘正安也怕沈凤瑶哭得太伤心,就忙扶着她离开了。
沈凤瑶一走,沈仕昌就冷着一张脸大手一挥,家丁们便一拥而上,抬起木牢,走上半月桥,到桥正中央,把木牢整个扔了下去。
随着“扑嗵”一声水声,装着沈碧瑶的木牢便淹没在了水花里。
人群中响起了阵阵的惋惜声。
京城第一的美女,就这么没了……
木牢下落的瞬间,沈碧瑶就先憋好了一口气,待木牢一沉到水里,她就立刻从袖子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铜丝,飞快地打开了木牢上的锁。
从木牢里一出来,沈碧瑶就飞快地被湍急的水流往下游冲去。她不会水,在水中无法掌控自
己的方向,只能运起轻功,随水向下游飘去。然后在气息将近之前,把怀里藏着的空心竹子管一头含在嘴里,一头通向水面,就这样飘在水下,一路随水流飘下去。
向下飘了一阵,习惯了水中的浮力之后,沈碧瑶就艰难在在水中控制方向,努力地往岸边靠。忽然,眼前的水面暗了下来,水中出现在许多大圆柱子。沈碧瑶不知道是怎么回来,但是有柱子通向水面,她就可以上去了。于是,看准了一根柱子,抱了上去,然后顺着柱子,慢慢地爬出了水面。
柱子之上,离水面不过一臂长的地方,是一片木顶。沈碧瑶抹了把脸上的水,辨清了方位便挨个扶着柱子,到了木顶的边缘,顺着柱子爬上了去。
刚露了个头,便听到了一阵东西掉地的声音。沈碧瑶猛地抬头一看,就见一个扫把正向自己当头打来。忙一缩头,又躲到底下去了。
惊吓过后,便听得顶上的响起了女人的怒骂声:“混账东西,竟然还敢从水里过来?老娘告诉你,再没生意,也不会去做那些皮肉买卖。你们这些好色这徒要是再敢来,老娘见一次打一的姑娘也不是好欺负的。”
沈碧瑶听得直纳闷,这是在骂谁呢?还把她当成好色之徒了?她也是一个女人,好谁的色呢?
于是,沈碧瑶清了清嗓子,开了声。
“上头的那位大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是来找姑娘的,只是掉水里了,想找个地方上岸。”
上头的人听是个女人的声音,便收了扫把,一脸纳闷地走到水过,探出头来瞧。沈碧瑶也从底下出来了。两人一对眼,那上头的女人便立刻吓退了两步,一脸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