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璟瑄想了想,又皱眉道:“可赵延欣曾骂过你。”
“嗯?”沈碧瑶想了想,才知道他说的是在山上法缘寺那回,于是便道:“哦,你说那个啊,那都是早八百年前的事了。况且,赵延欣本性不坏,严格来说,她算是个好姑娘呢。”
就是脾气冲了点。不过,姐喜欢!
沈碧瑶心里嘿嘿地想着。
这个时代的姑娘讲究温婉娴熟,崇尚的是大家闺秀,像赵延欣这样泼辣性子的,确实少见。不过,却让沈碧瑶这个现代来的女汉子十分有亲切感。
更何况,赵延欣本性确实不坏。除了法缘寺那回,也没再骂过她一句,不像那些有事没事整天叫她狐狸精,还自恃清高的。沈碧瑶倒觉得,像赵延欣这样的真性情,才爽快。
人到齐了,车驾便依次浩浩荡荡地往前行。古璟瑄与沈碧瑶同车排在中间,前面是太后与安平秦仙仙两姐妹。最前头是皇上。后面跟着的是太子妃与赵延欣。最后的温启夫妇自驾队,基本可以不算在内了。
出了城,路就不像城里头那样平坦了,一颠一簸,别说睡意了,连坐久了都会觉得累得慌。
沈碧瑶没坚持多久,就懒了骨头似地趴在车里,甩着大长腿,独霸了一边车位。姿势要多不雅有多不雅。亏得她穿得是男装。
出城大约两个时辰,后面忽然来了一辆马车,快速向前驶来。赵延平听到动静,向后一望,然后打了个手势。随行的护卫都不着痕迹地向马车靠拢。
不多时,那马车已经离得十分近了,能看得清车帘上的纹饰。
福贵眼尖,瞧了一眼,便咦了一声,道:“这车帘上的纹饰,看着像大户人家自家用的马车。这标记,还有几分眼熟呢,像是京城的。”
沈碧瑶听了,坐起身来,也掀开帘子往后瞧,一边瞧还一边说道:“京城离这都多远了,还有京城的马车会到这儿来?”
可待瞧见车帘纹饰,也觉得眼熟,但又偏偏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赵延平骑着马踱到了后头,正好听到沈碧瑶这话,便道:“也不足为奇。此番京城动荡,不少商人都往富足的江南迁移,将生意转到江南,以求安稳。或许,这也是京城哪家商户的马车吧。”
“啧啧。”沈碧瑶听了,不由咂舌道:“看来,今年由北到南的这些劫道的,今年要发财了啊。这和多商户南迁,能收多少买路钱啊。”
赵延平也笑道:“可不是,昨儿个我还听伙房的人说,今年出门都出不起了,城外买路钱都翻番了。出门探个亲,路钱都得攒一年。”
后头的车,此时已经慢了下来,不远不近地跟着车队。赵延平一见,脸色微变,更加警觉了起来。
不一会儿,车里探出个人来,朝着这边大喊:“敢门前头,沈碧瑶沈三姑娘可在车里?”
这一声喊,全队人都听见了。皇上一听说是找沈碧瑶的,叫停了车,唤来了赵延平。
“来者何人?怎么找沈碧瑶都找到这儿来了?”
赵延平回道:“老爷,已经着人上前去问了。”
而去问情况的人还没走到人家的马车前呢,沈碧瑶已经隔着窗子朝后头大喊了。
“我就是,找我干吗?”
后面车里人回道:“在下裘正安。”
沈碧瑶闻言一惊,回头对古璟瑄道:“裘正安,好像是我大姐夫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