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为什么…有些人可能注定是永远不能友好谈话的。”我只是一句话说出了事实。
“秦少,你那么好的人…”顾妈低下头,一层水雾却迷蒙了她的眼睛,她飞快的擦了一下。好像我受了委屈,就是她受了委屈一般。
我那么好的人?我哑然失笑。想必这个女人是那种情绪控吧,甚至有点偏执,对于某些事情…我想何应求的结论绝对不一样,我是那么好的人?他一定会反驳的。
“那么好的人?”我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句。
“嗯嗯,你是小姐认定的人,他从来没为一个人流过泪,你是第一个……”
“呵…丹娜…”
“没事。”我这样安慰了一句顾妈。
顾妈轻轻点头,知道这些事情是她插手不得的,只是轻声说到:“之前,我其实就不安…这房间隔音效果那么好,我坐在这里,也听见里面有嚷嚷的声音。就算听不出来在嚷嚷些什么,但我觉得秦少你好像很生气。”
说话间,她竟然要替我包扎伤口。
我伸手挡住了她,说到:“就两个浅口子,已经止血了…不要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受了多重的伤。”
“嗯。”她和丹娜的感情一定很深吧?这种关系又顺带到了我身上…连我自己也恍惚,一开始…对着顾妈我也是充满防备的,感觉自己就像个刺猬,走到哪里,让人先感觉的都是一身的刺儿。
其实翻个身,露出肚子的话,不是很软吗?
说话间,顾妈开始帮我脱衬衫…这件衬衫的领口都是血迹,显然是不适合穿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打开了,何应求走出来,刚好就看见顾妈帮我脱衬衫的一幕…眼中自然是充满了鄙视。
我看得出来她有忍耐,但终究是忍不住讽刺了一句:“秦少啊,果然好大的架子。”
我自然不会嘴软,回应了一句:“你羡慕吗?我是说你羡慕顾妈吗?来,你可以过来帮我穿衣服。”
‘哼’,何应求估计已经被我磨的没有了脾气,直接用一个鼻音回应了我…我很自然的接过顾妈递给我的衬衫,非常故意显摆一般的让顾妈给我扣扣子,其实平日里真不是这样的,一般的情况下,我都是自己整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是是穷苦人家长起来的孩子,至于那些往事…苦日子让我学会了很多,真正少爷的作风我却是学不来。
何应求似乎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你想要知道很多事情吗?那就跟来,我没耐心等你。”
这个时候,我眉头一皱,顾不上显摆了…立刻转身,一边自己扣着扣子,一边就快速的跟上了何应求的脚步。
“秦少?”顾妈在我身后担心的叫了一声,毕竟在她看来,之前何应求有那么失控的举动。
“没事。”我匆匆安慰了顾妈一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却跳动的异常剧烈。
每一个城市都不可能是完全光鲜的,就算再大,再繁华的城市,依然都有仿佛被遗忘的角落。上海也不例外。
这些角落,往往是贫民的聚集区,往往是各种拥挤的胡同,往往是城中村,甚至棚户区…
在这种地方,秩序的约束力变得微弱,道德的底线也被一再的降低,罪恶滋生,仿佛就是城市灰色的一角。
没有有色眼镜,没有刻意划分等级…当我跟随者何应求的背影,走进这里时,我只是在想,这里的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说灰色负面的东西容易互相影响纠缠,然后越加之深。
陷入泥潭里的人们,就再也难以‘挣脱’?亦或者说是要用十倍,一百倍的毅力去摆脱?
其实,我只是没有想到,何应求要带我去见的人,竟然会在这样一个城中村。上海最著名的华浦村。至于为什么那个说着蹩脚中文的美国老头桑代克没有来阻止我出去,我也不想知道。反正如果挨骂的话,也是他何应求。
在这里,窝藏着各种江湖骗子,小刀会、青帮、小偷以及明目张胆抢劫的少年…这里声名狼藉。
“你确定是这里吗?”我的脚下踩过一滩污水,然后在我身旁,一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妇女挤开了我,端着一盆油腻腻的剩菜,毫不留情的‘哗啦’一声倒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垃圾堆的垃圾堆上,在阳光之下,惹得一群流蝇飞舞。
在这里,阳光似乎都穿不透那扬起的厚厚灰尘,以及巷落间错落的灰影。
“如果你认为不是,你完全不必跟来。”何应求似乎对这里非常的熟悉,回答我话的时候,依旧没有回头。
我下意识的一转头,旁边是一个烟雾缭绕的小麻将馆,紧贴着一家成人用品店…我自嘲的笑笑,还是跟上了何应求的脚步。
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是否有迷宫,但在城市中却是有迷宫的,就是这城中村。
我简直要被这七万八绕的巷弄绕昏,何应求却是很熟悉这里的样子,左右转弯,脚步根本没有停过…弄得我跟在他的身后疾步而行,竟然微微有些气喘。
我明白那是我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有些虚弱的原因。
只不过,我却明显的能感觉到何应求似乎有几分急切。
从那边的巷弄转角,似乎是这个城中村卖吃的地方,已经是中午的时分,生意还算不差…我以为何应求也会直接从这里穿过去,却不想他却在街中一家看起来还算比较干净的小店停下了。
莫非何应求要带我来见的人就在这里?
我的心莫名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