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茫茫群山出来,再次路过‘落霞岭’时,我们便在侗族寨子,休息了一晚,这次除了窦山河和巴罗老爹,其余的人都跟我回来了。
巴罗老爹和窦山河也算是殊途同归了,窦山河在得知我没有要他出祭坛时,显得很平静。
或许他也知道,有些秘密是能带出去的,既然满足了所谓的好奇,那就一定有代价,只要不是死,窦山河还是能接受的,就像他自己说的,他都九十了!
巴罗老爹在我们走时,像是还有话要对我说,但我没让他讲,因为自从吃了“龙蛋”之后,恢复的不只身体,还有记忆。
我终于记起是怎么一回事了,在我掉下瀑布之前,是和巴罗老爹一起被挂在岩石上的,当时巴罗老爹抱着岩石,见我意识模糊,便割断了我和他之间的绳子。
我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因为这次是最有希望找到,乌鲁苗族圣地的机会。
巴罗老爹的使命太过承重,当时要是不割断绳子,我们可能会一起死,还不如只牺牲我一个人。他这么做不是因为怕死,而是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
其实我并不是认同他这种做法,只是和高大老者的一番谈话后,让我想通了很多事,有些人真的在做某件不得已的事时,并不是只为了自己。
既然我能体谅巴罗老爹,那我自然也不在纠结,吴忧要杀我的事了!原谅别人,其实也是原谅自己,彻底释怀后,我也轻松许多。
其实我一直怀疑,为什么日本鬼子和国民党特务,都知道神泉的秘密,而且还都相信了!说明一定有个知情者泄密。
而这个告密者很可能就是窦山河,或是巴罗老爹,或许自知凭借自身的能力无法找到神泉,才借助外力来寻找吧!
我的怀疑也不是没有根据的,至少当时他们选我做头人,就是因为要我寻找神泉,而我现在也确实做到了。
所以当巴罗老爹要和我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没有让他说出来,有些事或许还是,让它随着时间消失为好。
从‘落霞岭’出来,回程时又坐上了那不靠谱司机的车,这次那“老司机”见我不在害怕,便说什么常坐他的车,就会习惯之类的话。
他那里知道,我不害怕,完全是因为我专注的,看着手里东西的缘故,注意力完全不在险峻的山路上。
我手里拿着的是,高大老者给我‘三螓’玉牌,他说让我做三螓教的执教,这玉牌就是凭证,我当时就拒绝了他。
可高大老者还是将‘玉牌’交给了我,还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年轻人!你还是留着吧,我不需要你下什么决定,万事皆有定数,或许有一天,你会自己将玉牌拿出来的。’
想想也是,只从我接受巴罗老爹的头人手环时,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我已经和三螓教分不开了。
当车子开到最近的县城后,我让受伤的‘右手’和‘左耳’先入院治疗,又交代白云凤去通知各部长老,让他们到这里集合。
我吩咐‘右手’说,等各部长老来了,让他们自己商量,要是愿意在圣地留守的话,可以前往瀑布群以东,应该就能找乌鲁苗族以前的发祥地。
要是不愿意的,可以全部都到北京去,以后我会负责族人们的生、养、死、葬,但不论结果怎样,十二把苗-刀和白云凤必须回北京。
我还特别强调,我个人的意思,还是偏向于让这几百号人去北京,毕竟祭坛已经被我永久封闭了,不会让人再次开启,这也是高大老者他们的意思。
交代好后,我就问苗苗现在要不要跟我回北京,苗苗立即兴奋的点头答应。
于是我又回到了,存放吉普车的那间小店,和老板道谢后,又死皮赖脸的装了他一坛自酿的好酒带走。
开着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金鹏在头顶翱翔,车内的金刚因为和我分离一段时间,自从我们重逢之后,金刚便一直搂着我的脖子不放。
记得在溶洞见到金刚时,它就像是在游乐场走失的孩子一样,显得惊慌和无助,可能是怕我不会再来接它了。
这让我很感动,对于我们来说宠物只是生活中的一小部分,但对以宠物来说我们就是它们的全部。
回到海晏堂时,只有老神棍在,钱三甲出门为别人相住宅去了,而老表张垚自从我走后,便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老神棍见我不但回来,还带着个苗妹子,忙拉我到一边小声说:“师父!您老人家又我领回个师娘来啊!还嫌您的后院不够乱吗!?”
我不爽道:“别瞎说!她可还是个孩子,你别给小爷瞎起哄啊!”
苗苗自从进到北京城,就不停指着车窗外,问这问那的!其实我对北京除了古迹之外,就知道个王府井,只能含糊的回答她。
现在进了海晏堂,苗苗也跟金刚差不多,到处瞎跑乱转的,反正我说这就是她的家,随便她怎么瞎折腾。
我和老神棍谈了,要为乌鲁苗族建立基金的事,老神棍说没有问题,他马上和蒋秃子去准备,我对蒋秃子一向没有好感,便让老神棍找别人跟进。
本以为回来能见到老表,问问他我去贵州前,交代让他办的事怎么样了,但没想到这个技术宅,竟然会不在家!他又有没带手机的习惯,我也只能在家干等。
好不容易等到老表回来,那已经是半夜了,老表见我在大厅等他,忙拉着我的手,一脸兴奋的要带我出去。
拧不过老表的热情,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