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是一场梦,梦中陆羽被烈火焚烧又被寒冰冷冻,痛苦无比。陆羽睁开双眼的时候,逐渐清晰的景象是关馨流泪的眼睛。那双美丽的饱含着晶莹泪水的眼睛,让陆羽的心骤然一痛。想要抬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陆羽却发现一如上次昏迷初醒后不能动弹分毫。不仅手不能动,这次唇舌也动弹不了,陆羽能够感受到丹田内的珠子正在织补他千疮百孔的经脉,只是似乎较以前复杂了许多,速度也慢了太多。幸好眼皮还可以睁开,或许眼皮内不存在经脉?或者有经脉但不流通内力?陆羽在脑海里研究了一下,就觉得累得不行。这种疲倦的感觉遍布全身,纵然是思考也不被允许。
脑力劳动也不行,陆羽只好将目光看着关馨的泪眼,陆羽的目光带着些怜惜,带着些歉意,也带着些无奈。“妹子,不要哭了好么?”这是陆羽目光里携带的最简单的含义,也不知关馨能不能看得懂。
关馨本已哭的朦胧了视线,陆羽眼睛刚刚睁开的时候,关馨并没有发现,随着又两行眼泪的滚落,关馨才发现陆羽睁开了双眼。
“啊!陆大哥,你醒了!你感觉好些了吗?”关馨的双手轻轻抚在了陆羽的右手。眼中有了一丝喜色,却又滂沱了起来。
陆羽眨了一下眼睛,无法说话。只好任由关馨在那里痛哭。陆羽努力用眼睛余光扫视了周围一片景物,知道这是关馨的卧房,当初帮助关馨赶老鼠时进来过一次。
忽然门外有人敲门,关馨连忙起身打开房门。只见门口站着两个中年人,一个人手里提着一些补品水果的提篮,另一人手里提着一只花圈,一对挽联,提着提篮那人对关馨说道:“伏完、骆震奉我家公子之令,前来探望陆公子,并请关姑娘节哀顺变。”说罢,将提篮交在关馨手里,退后半步。另一人将手里花圈挽联倚在院内墙正中央,那里已经摆有几只花圈,是关勇左邻右舍相送。那人将花圈摆好,这才转身说道:“我家公子让我二人转告陆公子一句话‘君棋琴双绝,余不胜敬佩。望早日痊愈,较高下雌雄。’,如此就请关姑娘转达,我二人告辞。”这个叫做骆震的人说话声音并不如何响亮,但中气充沛,声波笼罩院内任何角落,陆羽在室内床上也听得清清楚楚。
关馨见二人欲走,急忙问道:“两位前辈,不知贵公子是哪位?”,先前那个伏完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家公子没吩咐我二人透露他的名讳。”话音未落,二人已经到了院门之外。
“陆公子还真有人缘,看样子这两人的公子定非寻常人家。”
“还给关勇兄弟送花圈,该不是关兄弟结交下的关系?”
“没见过关兄弟有什么富贵朋友啊,大家族的人也就陆公子跟我们猎户有来往,还有个王公子都很少来的。”几个在院子里帮忙的街坊邻居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边说这话,院门口又进来一群人,为首之人身材高壮,黑乎乎的活像一只大狗熊,偏喜欢敞着怀,露出一大片护胸毛,长相甚是凶横。身后五六人,各个胳膊上刺青画龙,一个个走起路来肩膀左右摇晃,仿佛螃蟹一般。
“关妹子,你郑哥哥我看你来了,听说你爹死了,你郑哥哥我也很难过……”
看见这几位进来,几位街坊邻居无不心惊胆战,这仙遗十虎怎么也来了,听那意思还是来看望关馨的?几个街坊互相交换了下眼色,都不敢看向郑宝有。
“这位好汉,我关馨与你素不相识,我爹去世,也不劳你挂怀,我还要忙些事情,你请便吧。”说罢一转身,就回了屋子。
“哟呵,有气质!我喜欢!这屋子里有什么事情要忙的,我来帮你一起忙。”郑宝有想要紧随关馨进屋。却听得“砰”的一声,屋门已被关馨摔上,紧接着就是铁门栓穿过栓孔的金属摩擦声。
“小女子闺房,谢绝他人进入,好汉请回吧。”关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郑宝有被关馨不卑不亢的应了两句还关了门,觉得脸面大失。但究竟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破门进入闺房,他毕竟只是地痞流氓,而且缺少级别高些的保护伞,所以无法太嚣张。
陆羽在床上听得真切,心中怒气陡生,打定主意伤好之后要找这个姓郑的算账,以前也曾听说过仙遗十虎,只是未曾有过任何冲突,甚至在街上擦肩而过也互不认识。自己答应关勇照看关馨,就不会让关馨受到半点伤害,陆羽从来都是这样的男人——言必信,行必果。做不到的事情从不轻诺,许诺下的事情,宁可失去生命也要完成。
眼前自己的状态令人焦急,通过刚才几人的对话,陆羽知道关勇已经去世了,院子里面的街坊大概是在协助关馨治丧。在这种局面下,自己却根本无法行动,又有地痞来捣乱,王浩呢?王浩在哪里?
冥冥中似有天意,就像是听见了陆羽的召唤一般,王浩从院门外走了进来,郑宝有正在琢磨着怎么搞点事来维护一下面子,看见王浩进门,登时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冲着房门讪讪说道:“那关姑娘,我们就先走了,需要帮忙你就来找我哈。”说罢看向自己几个跟随一摆头,紧迈小碎步,走向门外,经过王浩身边时,郑宝有还在大黑脸上堆起一副笑容,躬了躬身,这才灰溜溜离去。
王浩冷冷地看着这一群痞子,未发一言,虽然知道陆羽和关馨一家平素不曾与这种人有所往来,但毕竟此刻场合特殊,关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