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宁城攻打南宁的战火,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没有停下。爱睍莼璩
凤婧衣亦是一天一夜不曾合眼,夏候彻忙着在城门带兵守城,自然顾不上回彭府来看她,不过时候对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次日,天刚刚亮,她自己默然起床更衣,裹上厚重的斗蓬,打开了紧闭了一天一夜的房门,外面还是大雪纷飞。
“娘娘,你这是……”奉命守在外面的侍卫,上前问道攴。
凤婧衣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道,“我想出去走走。”
“娘娘伤病未愈,还是留在府里休养,若是有事要见皇上,属下派人去通知皇上一声便是。”侍卫说道。
凤婧衣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逡”
侍卫面色为难,可是主子如此要求,他也不好强自阻拦,道,“那属下送娘娘出去。”
凤婧衣默然点了点头,举步往府外走,不管他留下的人是为了保护还是监视,她一时之间也摆脱不了,索性由了他们去吧。
或许是因为雪天,又处于交战中,城中出来走动的人很少,街面上都积了厚厚一层雪。
她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只是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城门口,城上和城外厮杀的声音震耳欲聋,她远远地站在长街上望着紧闭的南宁城门。
她知道,他就在门外。
可是门外的那个人,还是她记忆中的上官邑吗?
她曾经以为那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也是她最了解的人,可是她却不知道,他竟是出身北汉皇族的皇子。
她将自己一生所有的秘密,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告诉了他,包括那个遥远时空发生的一切,而他却骗了她整整十年,什么父母双亡,什么无家可归,什么一生一世都会保护她,这样信手拈来的谎言,她竟信了十年。
她以为他为南唐为她战死在玉霞关万念俱灰,却不知道他早已暗中回了北汉成了独掌大权的鸿宣太子。
一年的天翻地覆,所有的一切都已然物事人非。
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想他,还是想见他。
只是,这一扇厚重的城门隔绝了南宁城,也隔断了他们,终是一面难见。
城墙之上,夏候彻正眉目冷沉地望着城下激战了一天一夜还不肯撤兵的北宁城兵马,一名侍卫近前低声禀报道,“皇上,钰容华娘娘来了。”
夏候彻闻声走到城墙的另一边,远远看着长街上站着的人,风帽低垂看不清面容,但确实是她没有错。
“谁带她出来的?”
“娘娘说想出来走走,连早膳也没吃,属下们想是来见皇上的,也不好强拦着娘娘。”侍卫低头回道。
夏候彻一抬手招呼了彭业过来,向他吩咐了几句,便快步下了城楼。
“这么大冷天的,你出来做什么?”他走近,语气略责备,面上却满是担忧之色。
凤婧衣收敛起心思,抿了抿唇道,“你一天一夜没回府,我过来看看,既然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她只是,她只是想来到离那个人更近一点的地方,如此而已。
这可是这样的心思,她又如何能道与他听。
夏候彻看着她一转身,心蓦名的一揪,一伸手拉住她,“素素。”
凤婧衣默然不语,只觉得快要心力交瘁地疲惫。
夏候彻握着她冰凉的手,不由皱了皱眉头,呵着热气给她搓了搓道,“怎么没让人备着暖炉再出来。”
“忘了。”她随口道。
夏候彻抿了抿薄唇,侧头望了望城楼之上,道,“朕先送你回去。”
说罢,牵着她往回走。
凤婧衣没有说话,只是木然跟着走着,城外攻城的厮杀声还在继续,不休不止……
刚走了没几步,夏候彻突然停了下来,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他背在了背上,“皇上……”
“雪地里凉,朕背你回去。”他一边走,一边说道。
凤婧衣没有说话,知道自己多说也是无用,索性便趴在他的背上由着他背自己回去。
街面没什么行人,只有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轻响,
两名侍卫远远在后面跟着,看到前面背着人走在雪地里的背影,实在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沙场上那个冷面阎王吗?
女人真是可怕,让百炼钢都化为了绕指柔。
夏候彻走了一段路,开口道,“昨天的事,朕不该那样逼你,这不是一个男人该对自己的女人做出来的事……”
那样的行为,只会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一天一夜,他看城下带兵攻城的那个人不禁在想,大约他只是比那个人晚遇到她而已,而他要教训的对象不该是她,而该是城外的那个人。
凤婧衣沉默不语,但对于他的话却是难掩意外。
“朕不是圣人,总会有做错的时候。”夏候彻径自望着前方,一边走一边低沉着声音说道,“素素,记住朕今天说的话,如果将来朕再有做出惹你伤心的事,也一定非朕的真实本意,让你有多痛心,朕便也有多痛心。”
凤婧衣抿唇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男人冷峻的侧脸,不由想到……
夏候彻,如果你知道我是谁?还会说出这番话来吗?
到了彭府门外,他才将她放下来,掸了掸她斗蓬上的雪渍,催促道,“快进去吧。”
两人进了屋,她站在炭火盆跟前取暖,夏候彻吩咐了彭府的下人送早膳过来,吩咐好了这才解了身上的玄色披风进来。
他走近,隔着炭火盆与她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