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寒,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远,凤婧衣的心也越沉也冷。
站在她身后,剑架在她脖子上的人见大事已成,下令道,“撤!”
然而,就在她下令准备收剑撤退的同时,凤婧衣霍然转身,手中的短刀迅捷如风地划断了她握剑的手上筋脉油。
他反应过来正要左手以掌格挡她刺下来的第二刀,凤婧也左手狠狠一把抓住他的手,使劲全身力气将他撞倒在地,右手瞬间手起刀落刺穿了他的手臂郭。
“说,你们抢走我的孩子,到底想干什么?”凤婧衣杀气森然地逼问道。
这些人明明是有机会杀了她的,却没有取性命,反而千方百计地只为带走她的孩子,傅锦凰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与此同时,况青也从后面带着还活着的几人追了上来,其它的几个黑衣一见救人无望,便齐齐撤进了林子里。
“快追!”况青扬手下令,自己跳下马赶到了凤婧衣边上。
剑尖抵在被凤婧衣压制在地的人脖颈处,只要他敢妄动,立即便可让他当场毙命。
“快说,你们抢走孩子,到底有什么目的?”凤婧衣愤恨地追问道。
那人望着月光下杀气凛然的女子,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迅捷,就那一瞬眼的放松警惕就给了她可趁之机反/攻。
“我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何必便宜了你呢?”那人冷笑道。
“你若是说了,待我救了孩子,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凤婧衣沉声道。
她当然恨不得杀了他,可是现在救回孩子要紧,任何的线索她都不能放过。
“莫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又怎么会告诉你。”那人冷笑哼道。
他们出任务之前都会服有毒药,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完成回去拿解药,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便是她想放她,现在也来不及了。
凤婧衣含恨咬了咬牙,看他的样子是不肯说话了,一把拔出刺在他手腕上的刀起身道,“况青,你们想办法继续问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设法问出来。”
“是。”况青应声道。
凤婧衣收起短刀,翻身上了马道,“我先走了,会沿路留下记号,你和太子会合了再来找我。”
既然一时之间不能从这个人口中问出话来,她必须尽快去追带走熙熙的那个人,反正是不能在这里干等下去的。
说罢,策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况青扫了一眼自己边上的两人道,“你们跟上。”
两人赶紧上了马跟着凤婧衣的方向去了。
况青带着剩余几人到了凌云镇,自己押着那人等着,派人前去北汉的方向禀报前来的萧昱,萧昱接到消息快马赶到了镇上。
“少主!”况青一见人进门,带着几名侍卫扶剑跪地请罪道,“末将等护卫不利,甘愿领罪。”
“阿婧呢。”萧昱急声问道。
“夫人朝掳走孩子的人追去了,要我们留在这里等你会合。”况青垂首回道。
萧昱恨恨地捶了了捶桌子,若是自己陪她一同前来,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熙熙本就在她身边的日子短,这在她自己手里被人掳走,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她怎么办?
“可查到什么?”
“夫人擒下了其中一人,但我们用尽了办法,也没问出什么线索,只知道是傅家人所为。”况青如实回道。
“傅家?”萧昱深深地拧起了眉头,她是向她提及过自己与傅锦凰之间的恩怨,所以临走之前他才不放心想要陪她前来的,可是她说秘密前来,应当不会有什么意外,哪知对方竟动作这么快。
在她的回北汉的必京之路,还知道她什么时候接到了孩子,这根本就是一步一步谋划好的……
“太子殿下,况将军,不好了,那个人毒发死了。”一名匆匆过来禀报道。
萧昱闻言连忙跟着赶了过去,简陋的房间里,被几番拷问的人口吐黑血,已然没有了气息。
“让人处理了。”
况青立即吩咐人将尸体带出去,而后问道,“现在怎么办?”
“先与阿婧会合。”萧昱说着,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她。
凤婧衣带人追了一天一夜到了岳州,却还是没有抓住带走熙熙的人,偌大的岳州城,她在城中一条街一条巷子地找,但凡听到孩子的哭声,看到抱孩子的人都上去看,可是那带走熙熙的人进了岳州境内,就仿佛石沉大海再没有一丝消息。
从天亮找到天黑,天下起了雨,城中行人纷纷回家,她却还是一个人奔波在雨中。
熙熙出生的那天,也是这样下着雨被人带走了,如今又是这样天气,她又弄丢了他。
一天一夜了,他有没有东西吃,有没有生病,有没有被伤着……一想到这些,她忍不住地在落泪,加快了脚步在城中四处寻找。
萧昱快马赶到,远远看到她冒着雨逢人就拉着追问,却又每次都是一脸失望,下马快步追了过去拉住她,“阿婧!”
凤婧衣无助地望着面前的人,湿淋淋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熙熙不见了,我把他弄丢了……”
孩子出生之时那一天,已经是她想都不敢再回想的恶梦,可是如今她竟然自己把他弄丢了,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把他带走了,却无能为力。
萧昱解下身上的斗蓬披到她身上,劝道,“阿婧,你身上都淋湿了,再这样下去会生病的,我们先到客栈再想办法。”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