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后,刘菁从王杏的屋里走了出来,一路不急不驰地往西厢走去。
“二小姐?二小姐?刚刚王姨娘那么反常,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嘛?”刘嬷嬷扭着大屁股,迈着粗腿,追得气喘吁吁。
刚刚,她听到了房间里忽高忽低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内容,但是这样反常的表现,足以让她提心吊胆了,好不容易才等到刘菁从里面走出来,两人又走到了偏僻无人的地方,她得打听明白。
但是,相比与她的焦急,刘菁表情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面对刘嬷嬷一路追问,充耳不闻。
回到西厢,刘菁打开自己房间门,走了进去。
刘嬷嬷不由分说地挤了进去,却被她扳住肩膀,轻轻一推,就送出了房间:“出去,没事不要来打扰我!”丢下这句话,房门就关上了。
她的力气怎么会那么大?刘嬷嬷暗暗咋舌,摸着刚刚被扳过的肩膀,感觉到那双手像铁钳子一般,二小姐虽然向来行事很怪,但是,她的手向来柔苦无骨,现在怎么就变成硬梆梆的了?
刘嬷嬷摇摇头,离开了。
房间里,刘菁透过门逢,一直观察着外面的情景,等看到刘嬷嬷腿步声再也听不到了,她才将门上了梢,然后仰起头,朝着天花板拱手道:“八爷,可以下来了!”竟是洪亮的男音。
“呼”一声,从黑洞洞的天花板上跃下一条黑影,轻轻着地后,往椅子上一坐,伸手扯下脸上的黑色蒙脸布,露出一张英俊无双的冷脸,狭长的凤眸微微皱起,眉心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打探得怎么样了?”
“回八爷!”刘菁伸手往头上摆弄了两下,扯下一个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极为普通的男人脸,正是暗卫风声,他对着凌煜低头说道,“王杏的儿子卫之杰原来是女儿身,而她到底要刘菁姑娘做什么事,却一直不肯明说,在下套了她很久,也没有成功。”
“哦?竟有这种事?这倒是意外的收获!”凌煜深邃的眼睛眯成一条逢,手摸着微微泛青的下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在风声面前站定后,说,“再探,一定要知道她利用刘菁原因。”
“是!”风声拱手应下,重新戴上人皮面具,转身欲出门去之时,又折了回来,“八爷,咱们为一个女人花那么多精力,却将寻找相爷通敌卖国罪证的大事放在一边,值得吗?”
“只是顺便而已!去吧!”凌煜朝风声摇了摇手,示意他下去。
风声没办法,只得又行了一个礼,转身打开门走出去,等到离开了房间才在嘴里小声嘀咕:“顺便?明摆着是全力以赴!”
他一路往西厢大门走去,一时气愤,忘记了此刻女儿身装扮,昂首阔步,健步如飞。
“二小姐!等等!您、您现在要去哪里?”刘嬷嬷手里拿着一根削了一半的白萝卜追了出来。
风声顿住脚步,她追上去,在她身边唠叨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您一个女子家家,到处瞎逛是不适合的,而且,走得那么快,那么扎眼,说您多少次了?女子走路应该如杨柳随风而动……嗳,怎么又走了?”
风声没再理会刘嬷嬷,却迈着细碎的步子离开了西厢。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刘嬷嬷无奈地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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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菁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事都是前世那风里来雨里去的特种兵生涯,虽苦犹乐。
可是,画面一转,身着迷彩服的她回到了自己的小家,屋门口那盏粉红色的灯柔柔的光洒在身上,感觉别样的温馨,那是她特意为了制造浪漫氛围而安装的。
刚进了屋大门,就听到主人房里传来暧昧的声音,作为过来人,她知道那是男欢女爱所发出的动情声音。
心里一惊,她没卸下身上的手枪,就闯进了主人房,入眼的正是丈夫林宇抱着他的初恋情人正在她与他的婚床上翻滚着,明亮的水晶灯下,那白花花的ròu_tǐ刺痛了她的眼睛,一刀刀地剜着她的心脏。
“你们在干什么?”她大叫一声,全身血液往头上冲去,一时头晕脑涨,手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了腰间别着的手枪,拨了出来手枪,对着床上白花花的肉堆瞄准。
“呯、呯”两枪过后,床上的肉堆不动了,两张惊恐万状的脸对着她,眉心分别有一个流血的洞,眼睛突出,嘴巴张大,他们都死了,流了一床的血。
“啊!”刘菁尖叫起来,扑到林宇身上,抱着他,摇撼着,痛哭着,直至他的身体在她的怀里渐渐失去温度。
她后悔啊,她不想打死他的,尽管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她,而她爱他的心始终不变……
“刘姑娘,刘姑娘……”刘菁的意识慢慢清明,听到了自己的抽泣声,耳边是一个清清甜甜的声音在叫唤声也越发地响亮,身体被推得左右摇动。
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穿古装素色汉服的女孩脸在她上方,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支金灿灿的金钗,她的表情显得焦急,在见她睁眼后,嫣然一笑,白里透红的脸美若天仙,可是,那看似温柔的笑容里却感觉不到一丝丝温度。
“刘姑娘,终于醒来了,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四天,足足四天啊!有这么累吗?”女孩竖起四根纤纤如葱白的手指,很开心的样子。
刘菁不认识这个女孩,她的思维还留在前世那个恶梦里,眼神很是茫然,环视四周,这是一间古香古色的房间,按红红绿绿的暖色调推断,应该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