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刘清整理好必带的证件、衣服、钱物等,放进夏小菲买的皮箱里,告别了爷爷,告别了草棚,直奔山下而去。
也许是不想给爷爷留下担心,刘清一直是笑脸不断,士气昂扬。当他看不到爷爷,走到他熟悉的山场小路时,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充斥了全身。他坐在山石上,看着自己栽种的香樟树,现在已经是几米之高,郁郁青青了,不禁有点自豪和快乐。他走过去,抚摸着,欣赏着。
潜意识的驱使,刘清走上了巡山的道路,他拎着皮箱,他要最后看看他的山场,看看那个小草棚,看看那座山洞。
初秋的山,犷野而多秀;初秋的树,丰硕而深沉;初秋的山风,凉爽而轻快。刘清高兴而舒畅地旋转、跳跃,尽情地融入这属于自己的天地。
他走进了自己最爱的竹林,竹子的高而挺拔,竹身的绿里藏黄,分明是在告诉刘清:它们已经成材了,可以参加祖国的建设事业了。刘清抚摸它们,怀抱它们,用双肩撞击它们,“哗”一片的露液从空而降,打湿了刘清的头发、衣服,一点一点地流进刘清的嘴里,“哇”!好甜蜜、好清凉、好润滑——刘清象个婴儿,一口一口地在吸取,在吸取滋养的乳浆。
好久了,刘清走出竹林,他想抄小道,去看看老虎崖下的那片杉木林,它们还好吗?都长大了吧?
“太好了,小董场长,你们林场的资源确实丰富啊,我们一路走来,都被感染了哦。”
“呵呵,王总过奖了,所以啊,我一大早就带你们参观,就是想让你们感受一下,我们山林的晨光哦!”
“哈哈,哈哈,值得一看,值得一看啊!”
刘清躲在一丛灌木的下面,静静观看来得一群人的究竟。
啊?是她,是自己魂牵梦绕的她——董洁!他想走出去叫她,然而,他又停下了,不行,那一帮人看上去都是有头有面的人,不能让董洁难堪。他又一次蹲下来,静静观看。
近了,董洁走在最前面,原来的灵动秀丽的“马尾辫”,换成了现在的清新甜美的“花苞辫”了,黑色的长袖外套下着一条笔挺的黑色筒裤。庄重秀美的身材展现在天地之间。她每一步的轻移和慢动,都给人一种韵律感,那节奏感的强烈,十足地能叫人视线零乱,举步维艰。
“哎哟——”。
瞧,走在她身后的王总就是因为,看她的原因,而一脚踩空,摔跤了。
“啊!王总,你,你怎么摔跤了啊,来,快起来。”董洁用力拉起他,那人却忘记了疼痛,乘势捏了一下董洁的翘臀。
董洁立刻放了手,“哦,薛医生,你和张会计带王总下山,到场招待所休息去吧。他可能走累了,还有,薛医生帮他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受伤。”
“怎么,董场长不回去?”王总问道
“哦,我还要查看一下林木的砍伐情况,中午回去啊,代表场里请你吃饭。好不好?”
“恩,也好,也好”两个青年人扶着王总走了。
四下里一片的安静,董洁也许热了,他脱去外套,露出了雪白的短袖衬衫,一双柔嫩的胳膊,微微露出点粉色。刘清正要冲出去,叫她,却发现她已经走开了,刘清心想,她一个人要去哪里啊,做什么呢?好奇心促使他跟踪她了。
董洁走的不快,好象心事重重,忧愁万千。下坡时,董洁加快了速度,刘清也加快了脚步。
草棚?董洁径直地朝草棚走去,一晃,就进去了。她去草棚干什么?她还记得过去吗?还记得这曾经有他俩难忘经历的地方吗?
刘清激动了,他大喊起来:“董洁,董洁——”
“刘清?刘清——”董洁喊着,扑向了刘清。
[黄山上,草棚中,感慨冲万里。诚心交往的你和我,羞涩把它结成朵儿。疼也多多,爱也悠悠,怎奈何情爱难酬。
病房内,铁窗里,忧愁铺满地。用心生活的你和我,磨难总是缠绕蒙络。痛也多多,情也悠悠,怎奈何世道坎坷。
这时间,我来了,任凭艰难和困苦。这是你我爱的宣言,哪怕高山沟壑,让爱交织在一起,共度幽暗和谷地。相信吧!爱能滋润着你我,在白天、在夜晚、在阴雨和阳光里。]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董洁抱得很紧,生怕他溜走;刘清抱得很紧,生怕她离开。董洁流泪了,一声一声的啜泣。刘清流泪了,鼻子不断地啜息。
她不愿意放开,把头深深地埋在刘清的胸膛;他不愿意放开,把脸浸入到她的秀发里。时间不停地流淌,却分不开他们的相拥。
好久,刘清抱起了小洁的头,然而,泪眼模糊的董洁,还是不愿抬起,“呵恩——”董洁轻哼着,又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刘清,我终于见到你了,你知道吗?我有多么地想你吗?”
“怎么会见不到呢?不就一年半吗?又不是无期。”
董洁终于放开了刘清,“我想去监狱看你,可每次夏小菲都要去,还有你妹妹,探监的名额限制,我只好让步。”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也嫌弃我,不想见到我呢?”
“你,我嫌弃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啊?我想你都快疯了,不然,我到这草棚干吗?不就是想找到你我过去的记忆吗?”董洁生气了。
“我,我爱你,所以,我好怕你不理我的。那比死还,还难受——”刘清紧握住董洁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胸窝。
董洁迅速地挣脱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