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好整以暇地解开他的长发,顿时,如瀑的黑发披散在了肩上,有着说不出的动人模样。
纵使是白昼,也有些动容,抚摸着他的长发,有些怀恋道:“二哥自小,头发就生的黑亮,比我好。”
白廷扭过头,瞪着他。
白昼笑着解开了衣扣,露出白净的里衣:“今夜除夕,找两个外家人有何可过,还是由我来陪你。”
白廷更为惊恐,“呜呜呜”地叫了起来。
白昼冷下脸,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很是清脆。
这一个巴掌,似乎唤起了在东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记忆,这些平稳安定的日子好像全部消失了,脑海中,全是让他无法承受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找回来!
白廷瞳孔紧缩,拼命地扭动起来。
白昼冷冷地看着他绯红着脸颊,光滑的肌肤就在自己掌下,他肆无忌惮地抚摸着白昼的脖颈,接着,慢慢收紧。
“呃!”白廷窒息。
“想死吗?”白昼靠近了他,二人呼吸交错,有些相似的脸孔,都带着不明的癫狂。
白廷瞪着眼睛,好像带着不甘,屈辱,愤恨,以及痛心。
白昼松开他,吻着他的耳垂,他感到,自己的哥哥浑身都战栗了起来。
“明明你就喜欢我,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我。”
白昼露出有些迷醉的表情,轻佻地勾起白廷的下巴:“我那个时候,比四妹还要漂亮吧。”
白廷不语,垂下眼眸。
他知道,白昼又要发疯了。
果不其然,白昼倏尔捏紧了他的下巴,捏的生疼:“为什么?为什么之后又故意疏远我!看不起我吗?!我对你那么好!我对你那么好你还不理睬我?!”
我没有……那个时候,父亲不放心我,以为我要害你。
他实在是高估了我。
那时候,我尚年幼,尽管被人称赞又谋略,却从未打算落到家人头上。
就算是同父异母,那又如何?
我真的从未排斥过白昼的存在。
但是,白廷已经不想再去做重复上千上万次的话语了。他有些无力地闭上眼睛。
耳畔依旧是熟悉的声音,声线磁性慵懒,的确吸引人,在东丹被囚禁的日子,也算是朝夕相伴。
白廷从未想过,那时候的自己被白昼深深地记住了,哪怕他被父亲送到东丹,房间的墙壁上甚至刻着他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的声音停止了,身体开始叫嚣着疼痛。
灯火熄灭,二人静静相拥。
白昼睡着了,将他锁在怀中,一副视如珍宝的小心模样。
事实上,只有白廷自己知道,那么紧的被他拥抱着,有些窒息,又有些安全。
白廷在父亲那里从未得到一些东西,然而却又被父亲最为珍视的儿子白昼这么对待着,其中的难言滋味,恐怕谁也不好讲述。
就如那些日子,尽管有些禁锢,他还是很安稳地睡过去了。
王散因就站在白廷庭院的拱门前,钟仪轻声道:“这么晚了,他估计睡了,我们还是不进去了吧。”
王散因道:“总觉得有些不大放心,喝得烂醉如泥。”
钟仪道:“估计是心里不痛快。”
王散因看了看熄了灯的房间,道:“还是回去吧。”
回了钟府,所有的仆人都辞退了,故而没有人气。
王散因皱眉道:“你确定要住在这里?”
钟仪神态自若地打开了窗户透风,从衣柜里拿出被褥:“仆人走的时候,桌**凳都罩了布绸,我已经清理一遍了,今晚凑合一下吧。”
王散因不乐意的模样。
钟仪有些了然:“祝夫子还在希宫?”
王散因阴沉沉道:“我过几日就回去。”
终于还是睡下了,钟仪上楼,空荡荡的房间里,角落堆着灰尘,他缩在钟礼的**榻上,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