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夜景逸坐到饭桌旁,沈瑟儿也坐到饭桌旁,两人默默地吃饭,谁也不跟谁说话。只是途中,沈瑟儿发现夜景逸看了自己好几眼,那几眼意味深长,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研究,才能参透他这是什么意思。
饭后,沈瑟儿等着他说话,但是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才说:“本王与皇兄之间的战争要开始了。”他不知道是期待还是伤感或者是志在必得。沈瑟儿听不出来。
“哦。”她漠然地应了一声,却将夜景逸给惹恼了,“你就这么确定皇兄能赢吗?”他转身,揪住她的衣襟。
沈瑟儿无辜地看着他,“没呀,但是我希望他能赢。”
“……”夜景逸的额头爆出青筋,“这就是你的想法?”
“难道你以为我希望你能赢?”这不是开玩笑吗?她要是这样说,他敢相信吗?啧!
夜景逸的脸色已经黑到一定程度了,他紧了紧揪住沈瑟儿衣襟的手,几乎要将她从地上拎起来,半晌后,他冷笑,“只要你在本王的手里,皇兄就不可能有赢的那一天!”
他倒是一直没改掉对夜离忧的称呼,沈瑟儿觉得他不是顾念亲情,他依然称呼夜离忧皇兄,不过是一种嘲讽方式罢了。
“哦。”沈瑟儿继续漠然。
夜景逸却将她放下来了,随后命人来将她带回去,就这样,沈瑟儿又回到了那个屋子里,过着被囚禁的生活。
深夜,忽然有人敲开了她的窗子,沈瑟儿立马从床上弹坐起来,看向来人。
正是一袭黑衣的杨年良,他手执一柄大刀,步伐稳健。
“你怎么来了?”他不是还被关着?
“属下趁他们给属下送饭的时候,将他们打晕了,一直等到现在才敢出来找娘娘。”杨年良解释道:“现在,属下带娘娘逃出去,听说皇上的人已经到了,我们不怕外面没有接应。”
“杨侍卫真不愧是杨侍卫。”忽然,又有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沈瑟儿一听,眉梢染上欣喜,这可不是她带出来的跃崖军中现在的领头人的梁俊吗?
他来了,就证明跃崖军也来了。
“快走!”沈瑟儿说着,便要从窗子跳了出去,杨年良紧跟其后。
大概是跃崖军已经将他们逃跑的路线给清理过了,所以沈瑟儿和杨年良一路从夜景逸的府邸逃出去时,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哪怕中途惊动了某些侍卫,但是被跃崖军手下的人给引开了。
“参见沈大人。”刚刚到达街上,梁俊就出现了。
“不必多礼。”沈瑟儿说:“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关于梁俊,杨年良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响当当的跃崖军老大,居然对沈瑟儿如此尊重。他当初倒是听说过,跃崖军是沈瑟儿带出来的,但是……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他一直都没办法相信。
“走吗,杨侍卫?”梁俊见杨年良杵在原地,遂询问道。
杨年良脸上一阵尴尬,好在此时是深夜,所以他们没有注意到,他“嗯”了一声,跟上去。
沈瑟儿到了跃崖军所在的地方之后,并不打算等夜景逸发现自己已经逃走了,而是命人连夜去送信,告诉夜景逸,自己已经到了夜离忧所能保护的安全地带。
信到达夜景逸手中时,天还没亮,但是紧急时刻,所以夜景逸没有在睡觉,当他看见心中内容时,脸色阴沉得屋子里的一干人等都感到害怕。
之后,他将信笺揉成一团,捏在手心,将其化为齑粉。
负责看守沈瑟儿的下人,直接被他处死。
沈瑟儿在得知,这次来的人只有跃崖军的时候,着实愣了一下。夜离忧这样做,是为了表达他对她的彻底信任还是怎样?
不过,在得知跃崖军已经渗入到惊风城的各个角落里的时候,沈瑟儿欣喜了起来。
到底是她培养出来的人,这么快就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既然都做好了准备,我们直接向夜景逸宣战吧。”沈瑟儿说。
现在的夜景逸已经臭名远扬,她发兵打他,也是合乎情理的。而且是众望所归。
“不过,在宣战之前,我们要先派人找他和解。”沈瑟儿对上杨年良和梁俊不解的眼神,微微一笑,道:“再给他一次机会。”毕竟,他是夜离忧骨血相连的弟弟,也是当初为她哭泣,使得她化得人生的朋友!
杨年良下意识觉得她这是妇人之仁,但是也不好反驳。
不过,第二天,使臣从夜景逸那里带回来的结局是,夜景逸说什么也不会和解,他要战争,且对沈瑟儿下了战书。
望着放置在桌上的战书,沈瑟儿挑起了眉梢,眼眸地却深沉一片,下一次再见他时,就是在战场上了。时间是,三天后。
这三天的时间,杨年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他以为她会思考将如何对付夜景逸,但是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散步吹风之外,竟然什么也不做,只是偶尔和梁俊见一面,两人站在距离他有些远的地方说话。
他没有兴趣去听,因为他看着沈瑟儿和梁俊谈话的样子,纯粹像是在聊天,而且他们偶尔还会放肆地笑起来。杨年良的眉头皱得不行,这次要是失败了……
第四天凌晨,四周还一片漆黑,但是杨年良睡不着了。
恰好此时有人敲门,他开门发现是沈瑟儿,“皇后有什么要吩咐属下的吗?”他的脸色不好,语气更是不善。
“陪本宫走走。”沈瑟儿这样说,杨年良只好照做。
他跟在她身后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