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盘之上三物,除却那卷玉简外,另外两样很是吸引林宁好奇。
盘上长笔,浑身通红如火,笔发无墨胜有墨,乍看之下,凝须有形,宛若龙蛇。
无人左右,但灵气逼人,隐有锐利,不可小觑。
笔边一沓白纸,却有几分眼熟,林宁细瞧了两分,猛然发现,方才屋中正壁不正是有着此模样的符纸吗?
刘执事将银盘推往林宁眼前,豪爽的道:“林道友,这些算是蔽门赠送给你的,这支红笔便是制符专用的赤竺,此笔乃用sān_jí妖兽赤绫猿的毛发制成,用此笔制出来的符纸,纵然是品阶最低的黄符,也能凭空增大符纸三层左右的威力。”
林宁身子猛地一颤,眼里露出几分狂热,“三层?”
他吐了口气,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听刘执事介绍着。
“这沓就不用说了,便是所谓的空符了,虽不是什么珍稀之物,但其本身构造就胜出普通黄裱纸诸多,所以制符成功率自然也大大增加了。”
他顿了顿,目光一转,却没有在说第三物了。
明眼人皆是知晓,既然前两物皆为制符所需,那么这玉简自然也跟制符相关了。
只是让林宁深觉奇怪,他警惕万分的道:“贵门给予在下制符之道,纵然是在下灵药价值在前,如此之举,未免太过莽撞了。”
闻言,刘执事眼角露出一丝笑意,却不在是刻薄之色,而是多了几分敬佩。
恍若他人,平白无故蒙受如此馈赠,只怕早被狂热给冲昏了头,忘了东南西北。
眼前青年虽然也有几分欲取之态,但更多的是理智,而不是贪欲,这让他极为欣慰。
贪欲每个人都有,但要懂得如何节制,便不是每人都能做的了。
他和悦的抚须,呵呵笑了两声,道:“道友放心吧,既然是本门馈赠于你,自然不会存二心,这些固然是制符所需,但也并非什么不传之谜,天底下会制符的修士多了去了,符道造诣又不是我符宝门才有,道友尽管收下吧!”
说着,他又将银盘往他身边推了推,示意着他收下。
林宁想了想觉得也对,符纸和炼器炼丹一般无二,你可以炼凭什么别人不可炼,不过是入门之物,对于整整一个符宝门来说,简直九牛一毛,何足挂齿。
若是能用区区之物有幸结交到了一位结丹期大修士,其价值远在这之上。
纵使是不能结交,但至少凭借这些东西,没有交恶。
所以,前思后想,林宁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说明才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若是过于拒绝,态度未免过于强硬,怕生祸端。
见他如此识趣,刘执事笑颜逐渐散得更开了,原本因两人陌生而产生的凝重隔阂,似乎也在此间化解了不少,气氛愉悦了起来。
将三样东西尽收囊中,林宁心头微喜。
此次前来,不仅凑到了大量蓝符,还意外得到了诸般好处,这一切都得归功于田笑那小子啊!
简单收拾了之后,林宁想起还有一事未完,刚欲离取的身子又重新坐了下来。
“刘执事,在下有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他暗地冥思了半天,还是决定就此问一问,关于那玄黄符宝之事!
刘执事已是重新沏了壶热茶,为他斟上,递过来时笑道:“林道友有事便讲,无非你我!”
林宁眼神微芒隐现,好似真寒,他微微启唇,低声道:“刘执事,关于贵门出售玄黄符宝一事,能否为在下解释一二?”
尽管询问的声音他已经压得很低了,但此话出口时,还是让他感到了些许警惕。
刘执事递茶的手也在半空僵了一僵,有一瞬间的失神,虽然很快以茶掩饰过去,但还是被林宁看在了眼里。
气氛,在他问话之后,已起了微妙变化,凝重得让人呼吸也觉得沉重起来。
刘执事迟疑了好大一阵,终究是长长叹了口气,“哎……莫非林道友也是特地为此物前来的?”
林宁目不转睛的答道:“本为蓝符而来,无意听闻此事而已,趁此机会便想问个清楚,绝无二心。”
刘执事淡淡点头,不急不躁的道:“玄黄符宝本是我符宝门镇门之宝,置放门中不知何许春秋,但随着本门唯一一个结丹期修士的坐化,虎视此宝的人也越来越多,前一百年还顾忌着本门生意之道,人脉通广,不好奢于下手,但最近几十年已是蠢蠢欲动了,早在不久前,本门死了足足三百弟子,曝尸荒野,存放符纸的镇符楼被贼人洗劫一空,好在老祖坐化之前有所指示将符宝封压在了门中禁地,这才得以保存。”
话到此处,他神色陡转,怨恨极浓,面上生煞,恶狠狠的道:“那些贼人觊觎我门下重宝,我符宝门本就不同于其他修仙宗门,符道首屈一指,但修为却是比不上任何宗门的。如此之下,怎敌得过他人来犯?”
可怜宗门上下一千弟子,本是难得一见的制符之才,却因其一符宝而倍受牵连。
林宁安静听着,话说至此,十分他也能了解到八分了,后来符宝门不堪他人联合欺压,夹缝求存,只得忍痛将门中传承之物予以常规手段售卖。
可这也是背负了极大风险,交易期间一旦有任何闪失,不单单是一个玄黄符宝那么简单了,因此诛连全门弟子也说不定。
真真是兵行险招啊!纵然是成功将这烫手山芋扔出去了,依然难保日后常安!
宗门危在旦夕,这可如何是好!
不光刘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