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季风也好,段天也罢,自入宗以来,凭着自身修为高深,莫说小辈之中,便是在诸位首座面前也有一定声望。
全宗上下,几千弟子,断无人胆敢冒犯二人,然则今日,不想一介小小杂役,居然破了先例,所出之言,不知天高地厚。
就连墨莲也是因林宁此话愣在了当场,等反应过来时,兀自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才如此口无遮拦。
面对众人吃惊怪异的神色,林宁含笑依旧,何曾见到半分慌乱?
段天一步向前,站到了与他半步之远的地方,目光则将他上下打量。
那一身粗布麻衣,发髻乌亮,面色清秀脱尘,眸子温润如玉,乍看却与世俗书生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之处在于,他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自信。
亦或者,狂妄自大?
再次端详了几番,确定他真的只有练气十重时,段天的眉头终于微微皱到了一起:“这家伙,莫非受了什么刺激?”
林宁哪里所知他心中猜想,平平淡淡的道:“看够了吗?还是说你怕了?”
段天不怒反笑,“怕?”随后他对着林宁身后的李明恒喊道:“若你们执意如此,我也只有仗着脸皮来跟你们斗,哪怕日后有人说我恃强凌弱,也是没有办法的。”
说完,他转过身去,一踩地面,率先飞到了擂台之上。
却是径直走到六脉膝下,对着诸位首座和掌门朗声道:“掌门大人,诸位首座,弟子段天在开比之前有一不情之请,还望掌门大人和诸位首座首肯。”
申屠明点头道:“什么事,你说罢。”
“弟子所想,最后一场不过对阵两个外行,他二人法力太弱,一来弟子恐其下手无测,致其重伤,二来就算赢了,怕也有些胜之不武,如此之下,不如让他二人一起上,对付我一人足以。”
此一番话语,声音极大,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听后,目光皆是略带怜悯的看向两人,却是谁也没说什么。
以段天实力,莫说两人一起上,就是再多两个于他而言,又有何妨?
座上,青元道长本是不想让林宁和李明恒这两个外行人来搅弄是非,有了段天出面解决,若能尽快打发两人自然最好。
便是没有细想便答应了。
底下,林宁看着台上段天意气风发,心中却冷冷笑道:“若只有你一个怎入得了诸位首座的法眼,你和季风一起上不是更好?”
想过之后,他转身对李明恒传声道:“待会儿上台之后,你只需保护自己即可,他二人我一并替你收拾了。”
闻言,本忧心忡忡的李明恒大吃一惊,刚想说什么,却见林宁已经离开。
他并未如段天一般,傲然的飞升而上,而是一步一步通过台阶走上天字台的,脚步沉稳而有力。
但落在众人眼里不由又是一顿嗤笑。
只见他绕过段天,也走到六脉膝下,恭敬道:“弟子林宁参见掌门大人,见过诸位首座,在比试之前,弟子林宁也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首座批准。”
诸葛瑞顿生不乐意了,他面容一凝,沉声问道:“你又是何事?”
语气之中,满是不耐烦。
“弟子所想,既然只剩最后两场,何不让季风师兄也一并上台,二对二,岂不更显公平?如此之下,也免得他人闲话。”
林宁淡淡一语,却让整个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随之,便闻一阵哄堂大笑,众人是笑得前俯后仰,腹痛泪流。
原本严肃的比试霎时演变为一出闹剧。
“放肆!”不等其他首座言语,余仲一拍椅子,一股浑厚磅礴的灵气自天而下,压迫在了林宁身上。
结丹威压,好似一座大山砸在了他的胸口处,让他面色猛然苍白了起来。
而方才大笑的众人也噤若寒蝉,个个畏首畏足,气氛凝重万分。
“林宁,你莫要以为你是清风脉的记名弟子,我等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此乃宗门选拔人才的大比,事关宗门存亡,由不得你胡来。”
“倘若继续如此,废去修为,逐出宗门,你好自为之。”
在其结丹余威下,林宁跪在地上,汗如雨落,他运起自己体内那微不足道的灵力死死支撑,一张脸也白如透纸,结丹修士当真恐怖如斯。
可他的嘴边却挂起更加摄人心魄的冷笑,内心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
余仲一个结丹修士竟然为了一丝颜面就不惜亲自出手镇压于他,甚至扬言要废去他一身修为。
可笑,可笑啊!
自己奉三位天尊之命,以道仙降世,试图力挽狂澜,拯救整个仙界于危难之中,倘若今日真是被他废去一身修为,而使仙界千百年后湮灭轮回。
你一个小小结丹修士,岂能承受如此罪责?
林宁心中暗忖,倘若待得他日修为大成,此仇不报,难平天意!
“莫看在坐六人皆是结丹之上,不想其目光如此短浅,也难怪道宗自千年前就开始衰败!”不知何时所归的南宫温剑,远远的看见了这一幕,心中只于一声长叹。
“光是此子胆量就远超他人,心性更是不必说,平日我对其两人有所苛刻,却也是看在了眼里,不然也不会真收两人为记名弟子了,无用之人,我早将其除名后快了。”
南宫温剑摇摇头,自天际踏下,飞落到了林宁身边,他手一抬,压在林宁身上的灵力顿消。
“余师弟,林宁不过一个练气修士,哪里受得住你这般折腾,掌门师兄,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