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莲从烟尘之中捧腹走出,跪地喘着粗气,疼痛让她浑身颤抖,却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场上场下无数的眼神汇聚在此,但见并无性命之忧,却都各自松了口气,刚才一击好在段天及时出手卸去了对方大半灵力,否则以它孱弱的体质,定是难逃一死,她万万没有想到,季风为了一时莫须有的名头,居然对自己下杀手?
不远处,季风翩然落下,眼中却是假惺惺的带起一丝担忧,口中却道:“多谢师妹承让了,唉……都怪师兄我入筑基时日无多,法术不能做到得心应手,难以拿捏,下手力道重了一些,师兄尚有两颗疗伤的灵丹,你且拿去,好生养伤,莫要落下病根隐疾才是。”
段天冷眼瞧了季风一眼,却是没说什么,手上一挥仙剑入手,转身离去了。
而南宫莲却是待在场上,不敢动弹半分,只因周身疼痛难忍,尤其是丹田小腹处,宛如千万把利刃绞杀,一股撕裂之感冲击了五脏六腑,她以神识内观,却是觉着有些不对劲了,斗法难免染伤,此乃众所周知,且季风自己也承认了力道没把握好,过重了一些,于情于理,倒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此刻她丹田处的灵力大损,灵根也成奄奄一息之状,犹如风中残烛,一吹即灭。
在感受到这痛苦难当的撕裂之时,她忽然明白了季风用意,猛地抬头一看,但见对方温柔笑意之中,却是隐含了一丝冷酷无情,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牲畜一般,唾弃讥讽,嘲笑虚伪……
南宫莲心头狠狠一震,两行清泪却是止不住流了出来。
天边云卷云舒,朝阳普照万里,周围人群议论纷纷,唱名的人也是无情的宣布了比试结果:“季风胜,南宫莲败,退场!”
此时此刻,南宫莲仿佛没有听到,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痛苦,****思念,深夜独自一人面对孤独种种情绪,皆是宛如一团火焰般逐渐升腾而起,只因季风今日所作所为,仅仅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名头,仅仅是为了争强好胜,仅仅是因为掌门师尊一句关门弟子的承诺,他便要毁了自己的仙道,置自己于死地!
她从未把这场比试的输赢放在眼里,之所以极力要跟季风斗法,乃是想起昔日南宫温剑的教诲,“仙法一道,穷极一生之力,也定要修出个样子来,若是不然,只得湮灭于天地之间,化作尘土一杯!”
她只想知道自己的极限究竟何在,仅此而已。
然季风却是心胸狭窄,将林宁算计于他的仇恨强加到了自己头上,他想把自己给一脚踩死,永绝后患,最好是逐出仙门,不得归宗。
“你凭什么!”
南宫莲不顾极重的伤势,抹去嘴角鲜血,怒意窜上心头,俏丽的容貌之中却如一头猛兽,气血翻涌间,全然忘记自己已经落败的事实,孱弱的灵力再度聚集在法宝之上,这一次却是鲜红如血!
“师妹,你这是干什么,如果是生师兄的气,师兄待会儿会登门致歉的,何必大庭广众之下,伤了自家和气呢?”季风笑容之中,带了无数的嫌弃憎恨,然而,落在南宫莲耳中却宛如无情挖苦。
她吐出一口刺眼的鲜血,从地上站起,拿着仙缎法宝,神色僵硬,一步又一步的朝季风方向走去,台下苍松脉的人见此也开始叫嚣,诸如败者退场,气度狭小之流,但南宫莲却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唯有一个想法,“把眼前男子彻底打趴下,打到他跪地求饶为止,打到他不敢再笑为止,哪怕是拼上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
见她走近,季风也没着急离开,反而是故作殷勤的上前一把扶住身形,生恐她站不稳从而跌倒在地,直到此刻,他仍然说着抱歉,法力无眼之类的废话。南宫莲紧紧握起拳头,二话没说,当即一拳便砸了出去。
然她一介练气奈何怎是筑基修士的对手,拳头还没落到脸上,便让季风给全然握住了,他脸色一变,喝道:“师妹,你这是要作甚?”
然南宫莲口中仍然歇斯底里的重复着一句话,“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毁我仙途,灭我仙缘!”季风哪里听得懂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便觉一阵力道传来,随即两颗带血的牙齿便顺势飞了出去。
季风连忙松开她,大喊:“师妹,你疯了!你这么想赢的话,大不了师兄把名头让给你便是,你这又是何必呢?”众目睽睽之下,他让一个练气师妹给揍了一拳,然无人嘲弄,反而是冷眼瞧着失去理智的南宫莲,雷兆知道她要是再打一拳的话,其后果不堪设想,当即喊道:“师妹,不可,你已落败,按照规矩……”
“我才不管什么规矩!”南宫莲怒吼一声,她哪里还顾得上规矩,她只知道自己揍上眼前小人一拳,心中便痛快一分,正欲要冲上去再度动手,不料一股强大的灵力自殿前传来,南宫莲兀自没站稳,整个人仿佛一片落叶让巨力给冲到了一边,随即人影浮动,啪啪两声,两个耳光便落到了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之上。
耳光之后,她终于清醒了一些,这才看清来人,却是曾越,但见对方脸色阴沉,眼中怒火腾升,不顾情面的骂道:“莲儿,先前师兄让你一局,你不依不饶,如今在其手中吃亏认输,还要斗个你死我活,若不是师兄让着你,你连命都没了,几年不见,你怎地如此狭隘?你对得起南宫首座,你对得起掌门师尊对你的栽培吗?”
神智恢复,南宫莲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