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言罢,三位首座也不再迟疑,纷纷运起法决冲向了两人中间,诸葛瑞凌空画了两圈,一道耀眼金光闪过,一把古朴的折扇便出现在了手中,折扇一出,四周温度骤然下降,明明大好晴空,转瞬之间,却如严寒隆冬,他挥动了两下,在主峰周遭哗地一声,居然凝结出一片厚重乌云,猛然下起暴雪来。
两人本斗到酣处,林宁显然占了上风,正欲施法继续打压,神识一扫,却不得不急急抽身退到了远处。
诸葛瑞无意伤到两人,见到双方陡然停手,自然是见好便收,他收了法宝,扬声对林宁道:“好了,一番争斗,也该有个结束的时候了,林宁,你这些年修为进展神速,老夫等人自然欣慰无比,然你戾气过重,始终不是好事,且余师弟到底比你早结丹数百年,你若还认作自己是太乙宗人,理应叫他一声师兄。”
他顿了一下又道:“至于你收受莲儿为关门弟子,我等也不好管辖,但你已为太乙宗六脉首座之一,可不得胡来,否则日后怎么为底下一干晚辈表率啊?”
闻言,林宁袖袍一挥,将傀儡以及火云剑全都收了回来,目之所及,这才发现,周遭山头之中,云端之上,宗内弟子,无数双眼睛汇聚在自己这儿,居然都带起了一丝畏惧的神色。
见林宁没有答自己的话,诸葛瑞呵呵笑了两句,圆场道:“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慢慢商量吗?林宁,你不就是因季风无故伤及莲儿一事,而动怒吗?说起这个,若你们不介意,老夫来做个公正的裁决吧。”
林宁抬头问道:“何来公正?”
“你且听我一言。”诸葛瑞出手打断了他的问话,沉吟道:“太乙大典上,比试一道,伤亡本就难免,且当时季风礼让莲儿一回,只是丫头性子执拗,非要跟对方斗法,不幸才落了这般下场,老夫觉得,两方都有错,若是论及惩罚,季风莲儿一个都逃不掉,只是你一回来,便怒气冲冲的杀向了苍松脉,将季风逼得整日疯癫,这气想必也该出了,而莲儿因此卧病在床,就此揭过,不再追问,你们意下如何?”
说着,他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余仲,又望了望林宁,余仲吸了一口气,怒道:“罢了,宗内到底多了一位人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又与我打一架,使我在诸位同门之间,颜面尽失,我也全当是跟你切磋技艺了。”
“林宁,余师弟都认了,你呢?”
林宁眯起眼睛望着余仲,忽而冷笑道:“莲儿丹田尽毁,若非我归来及时,她仙缘定是破灭,沦为凡人,终老一身,这后果你们有替她想过吗?事到如今,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听闻宗内炼丹坊有一颗琼花玉露丹,我不要丹药,只要丹方,你们若答应把丹方交出来,此事我既往不咎!”
“否则,清风脉首座一职,恕难从命!”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清风脉的弟子,几乎不顾时宜的叫了出来,一时喧嚣万分。
申屠明听得烦躁,喝了一句,“住嘴,长辈理论,哪有小辈插嘴的资格?”他又回头对林宁正色道:“太乙宗的琼花雨露丹乃是历代掌门才有资格获取,且就算把丹方给你,其上炼制所需的药材,天下难寻,有的甚至已经绝迹,又能怎么样呢?”
林宁冷色道:“其他无需多管,我明白琼花玉露丹乃为掌门所有,以我资格,自是不能贪多,求一丹方,想必也不会为难诸位。”
这话说得在理,诸葛瑞考虑到如今太乙宗处境,魔宗当前,岌岌可危,好不容易出了一位可造之材,若是将之真的逼走,于整个宗门而言,那是一大损失,不过丹方而已,又不是丹药,他想了想也就应了,转头对黎川吩咐道:“黎川,你过来。”
不远处的黎川浑身一惊,暗叫不妙,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飞了过去,恭敬的问道:“首座有何吩咐?”
“去,把你炼丹坊内琼花玉露丹的丹方找来。”
“首座……这,这不好吧。”
黎川眼皮子直跳,他心里可是纳闷到了极点,那丹方可是整个炼丹坊的宝贝,早年护丹,还跟师尊一起下了毒咒,说丹方绝不外传,为何余仲的弟子惹祸,要让自己来进行理赔呢?
申屠明知道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当即喝道:“首座让你去拿,便去拿,哪儿如此多的废话?”
闻言,黎川心中是大为不甘啊,磨磨蹭蹭,耷拉着脑袋,一路摇头叹气,朝仙踪脉炼丹坊而去,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手里捧着一个古朴的锦盒走上来,“首座,丹方找来了。”
诸葛瑞拿过来看都没看一眼,却是直接丢给了林宁道:“药方子你拿去吧,虽比不得丹药珍贵,但你切记,万不能落到魔宗手里,若是可以的话,你最好以神识记下,随后将原件送回炼丹坊。”
听到还有机会拿回,黎川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林宁将丹方收到自己储物盒内,拱手道谢,“多谢诸葛师兄宽仁大量,莲儿的伤势我会想办法医治,至于季风体内的灵火……半月之后,便会自行消散,余仲,可别怪我欺人太甚,这罪是他季风自找的。”
余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气得是浑身发抖,但一想到宗门处境,继续闹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了,无数的话语便也只好化作一声冷哼。
诸葛瑞见一场争端终于平息,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正在这时,天边忽然传来一道嘹亮无比的声音,“午时之后,诸位首座且到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