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几片半黄半绿的榆树叶子飘飘落落,落在屋内的檀木桌上,偌大的屋子里,此时只是静静坐着两个人。
龙绝炎屏退了所有的人,包括平时几乎是寸步不离的何子季也离开了。
“摘下来吧,不看受伤的程度,我是做不出药来的。”颜漓沫目光淡淡。
似是一声轻叹,对面,龙绝炎缓缓将手搭在了面具上,那白色的面具被摘了下来。
龙绝炎轻轻皱了皱眉,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会在一个只是见过三面的女子面前,就这么摘下了面具。
那张脸,其实很美,高蜓的鼻梁,如夜的眸子,斜飞入鬓的眉毛,淡粉色的薄唇,显得沉稳大方,却透露出他一宫之主的霸气,冷静。
只是可惜了,三道爪痕,从额头一直划到下颌,生生将那份没敢给破坏,那疤痕看起来是旧伤了,看样子当时是没有好好打理,结出的痂看起来有些狰狞。
男子一直看着颜漓沫的眸子,他惊奇的发现,女子除了一开始的一点点惊愕以后,除了不是流露出的一丝丝疑惑,再无别的表情,她的眸子很美,如同一片星空一般,明耀璀璨。却是覆上了一层寒冰,使人不禁心里微凉。
“看够了吗?”颜漓沫一转眼神,便对上了龙绝炎看着自己的眼睛,眸中浮出点点的戏谑:“不知道龙宫主觉得我长得怎样啊?”
“咳咳...”被抓住的某人有些尴尬,脸上微红。
颜漓沫也不继续下去,“你的伤口,是被动物抓的?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说不定我会有办法呢。”
龙绝炎听到颜漓沫的话,心中也是微微一动,一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总是长得如何,无论男女都是一样的。任何人都不会完全不在乎自己的长相的。“七年前的事情了,是一头棕熊。”
颜漓沫眸光微转,却并不像多问些什么,那些事情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知晓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龙绝炎将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无妨,我也没抱多大希望的,毕竟伤口太深,时间也太久了。”语气中,竟是有着一丝的失望。
“呵~,我又不是说没有希望,虽然我的医术及不上我大师兄,却总是同一个人教的,不会太差的。”颜漓沫笑了笑。
“慕歌?”龙绝炎诧异了一下,随后轻轻笑了笑,“你若医术超过了慕歌,那可真是逆天了。”慕歌,是医仙啊。
“呵...”颜漓沫轻笑了一声,心里却是有了一点点的失落,是啊,师兄是医仙,他的医术恐怕如今都在师傅之上,可是却依旧对祭寒的反噬没有半分法子....莫非是因为找到了娘亲哥哥,心里又有了贪恋吗?活着...
看着她暗淡的眸子,龙绝炎微微蹙了蹙眉,“在想什么?”
颜漓沫抬头看了他一眼,“龙宫主...”
“叫我炎吧,子季他们都是这样喊得。”龙绝炎忽然开口。
颜漓沫笑了笑,“嗯,你...想来也已经知道我叫什么了吧。”
龙绝炎倒是毫不避讳,那日夜桂节后,他便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颜漓沫的身份,只是那**之间,她却仿佛消失一般....
“我是该叫你颜漓沫还是叫你魅雪呢?”龙绝炎温声问道。
颜漓沫笑笑,以他如今的身份,向调查到那时自己的身份还不是轻而易举吗?“随你。”
看着颜漓沫的笑容,龙绝炎蹙了蹙眉,道:“为什么要练习祭寒?”
颜漓沫一愣,“练习祭寒啊....没有为什么....”当初,只是一心报仇罢了。
“嗯,我会想办法帮你的。”龙绝炎蓦然开口。
颜漓沫没有多说什么。
龙绝炎看了看她,“我先走了。”
颜漓沫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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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拂,颜漓沫看着桌子上一个个纸团,终于在烛光下放下了毛笔,拿着写出的药方,颜漓沫反复核对。最终,等待那墨迹晾干,将它折起那在手中,走出了房门。
龙绝炎的药很神奇,腹部的伤口很好很快的愈合着,不感到疼痛,只是...颜漓沫看了看左手手腕,眸中浮出了疑虑。
“铛..铛..铛..”
“是你?沫儿?”龙绝炎看见站在门口的颜漓沫,诧异了一下。
颜漓沫进了屋子,“我,调出药方了,只是...只是炎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用莂藜草来救我?”说着,伸出了手,白希的手腕上,一点红色,仿佛是一点朱砂一般。
“炎啊,我说你叫我来啥事?雪儿还等我呢...诶...这不是,这不是...”龙绝炎还没有说话,便被何子季给打断。
颜漓沫两人一起转身,便看见了瞪大眼睛瞅着自己的男子。
何子季尴尬的笑了笑,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龙绝炎,“你们继续,我先回去看雪儿了...”
“何阁主,你们为什么要用莂藜草来压制我体内的寒毒?”颜漓沫眯了眯眸子,却终究是传化为了那淡淡的眸色。
“额...这个,这是炎的意思你问我也没用啊。”何子季咽了口口水,只能转过了身子,看着那双淡淡的眸子。
颜漓沫转眸看向龙绝炎,轻轻皱了皱眉“莂藜草你不会不知道的。”莂藜草,有极强的压制毒性和反噬的功法。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一样东西。哪怕是中了剧毒,莂藜草的药效也可以将那毒性减去一大半。
鹤雨宫里面原本还有两株,却是因为自己的问题用掉了一株,还有一株,颜漓沫明明白白的告诉过南宫鹤,不准用在